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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1页）

&esp;&esp;：尘埃血垢

&esp;&esp;水空锈一眼发现向销戈反水，顿时眉头紧皱。向销戈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突然大地一阵轻颤。

&esp;&esp;向销戈和水空锈同时愣住，顼婳也颇为意外——这是何处术法波动，为何连融天山都会有这么大的震感？

&esp;&esp;然而还没等她问出口，旁边载霜归已经为她解惑：“十万大山……难道是天衢子醒了？！”

&esp;&esp;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有了默契，一同赶往弱水河口！

&esp;&esp;越靠近十万大山，术法的波动便越强烈。顼婳不觉加快了脚步，片刻之后，积雪在望。她飞快来到万法神镜下，向销戈、水空锈随后赶至。

&esp;&esp;顼婳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问询。是……你苏醒了吗？

&esp;&esp;但是紧接着，天衢子的化身也赶到了。

&esp;&esp;天衢子身上还有些刺痛，毕竟初次与万法神镜相连，意识还有些模糊。他过了许久才睁开眼睛，思之如狂

&esp;&esp;：思之如狂

&esp;&esp;十万大山风雪呼啸，天衢子将一段旧事娓娓道来。顼婳用指尖在万法神镜镜面上划着圈，说：“所以九渊仙宗限制师徒生情啊？”

&esp;&esp;她柔若无骨般依偎在镜前，天衢子连心都化了：“限制师徒生情，本意并不是为了克制人欲。而是因为在学艺最初，师父总是拥有各种强权。而弟子入门之时年纪不一，很可能并不懂事。在这种情况之下，极容易被师父胁迫。这一条宗规，于本质而言是好的。”

&esp;&esp;顼婳点点头，手还是不规矩，在镜面上画了朵荷花，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esp;&esp;天衢子很想握住她的手，那手一定跟以前一样，光洁柔软。他说：“以前……我也发现过谈烟身上的伤痕。”

&esp;&esp;顼婳笑出声来：“所以你也查过水空锈？”很难想象，原来最初天衢子也是个好奇宝宝。天衢子也有些想笑：“少年时期，总是好奇一些。那时候我反应也跟你差不多。”

&esp;&esp;一心想着揭露这个伪善者的真实面容，谁知道最后被向销戈教训了一顿，这才终于安分下来。

&esp;&esp;两个人不知不觉说了许久的话，天已经将要黑下来。顼婳半倚着万法神镜，天衢子的声音是暖和的，神镜却是冰冷的。天衢子轻声说：“这里冷，先回去吧。”

&esp;&esp;顼婳摇头，问：“你在弱水里冷不冷？”

&esp;&esp;她在里面渡过了两千年，里面是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天衢子很诚实地说：“肉身还好，神识会觉得寒冷。”顼婳点点头，突然嘟囔了一句：“我想让你出来陪我。”

&esp;&esp;明明是她自己把他弄进去的，这时候却无辜得像个孩子。

&esp;&esp;天衢子颇为无奈：“回去吧，你的衣衫湿了。”

&esp;&esp;以她的修为，就算是冰雪融化，也断不会沾湿衣角的。然而这时候跟他说话，她显然是顾不得其他。顼婳终于站起身来，说：“那我明天再来。”

&esp;&esp;天衢子心中暖意融融，却又有些酸软，说：“这人间一定还有许多你未曾探索的地方，多走走看看，时间过得很快的。”何必要在这里，守着一方冰冷神镜？那并不是我进入弱水的初衷。

&esp;&esp;顼婳却道：“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探索，不是化身，是你这个人。唯一的，无二的灵魂。”

&esp;&esp;他进入弱水之后，她变得粘人。天衢子想要拥抱她，想要吻一吻她的面颊。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其实，能够隔着万法神镜这般凝望、对话，已经是奇迹——水空锈可是花了五百多年，才找到万法神位阵心的位置。

&esp;&esp;可是真的找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还不够了。顼婳喃喃地说：“我们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esp;&esp;那真是……太多太多的时间。

&esp;&esp;她难过了。天衢子心如刀割，声音却是温柔带笑的，说：“傀首以前在仙茶镇的时候，有没有去看过灵泉？”

&esp;&esp;顼婳说：“灵泉？在哪里？本座只知道灵泉山。”

&esp;&esp;天衢子说：“灵泉山主峰，有一眼泉眼。彼时出了个水妖，我的第一次师门试炼，就在那里。”

&esp;&esp;顼婳立刻变得兴致勃勃：“真的？！仙茶镇、灵泉山，是不是灵泉泡茶，特别好喝？”

&esp;&esp;天衢子微笑，说：“嗯。灵泉中有一处泉眼，常年覆雪。取那里的水烹茶，口感最佳。而且，当年第一次试炼，我在灵泉山埋下一物，留作纪念。时日久远，不知道还在不在。”

&esp;&esp;顼婳立刻说：“本座明天去帮你找找！”

&esp;&esp;天衢子含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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