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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卿的前十二年,几乎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自娘胎里出来就身虚体弱,医生曾叹息,她活不过八岁,为此父母常常以泪洗面,费尽心思,日夜操劳,终于让她吊着半口气,度过了八岁这道坎。
一切变数只在十二岁那个夜晚。
弱柳纤纤的豆蔻之年,韶颜稚齿,曲眉杏脸,本该明媚灿烂,绽放如花,偏偏苍白着一张小脸,趴在卧室窗边,静静凝看窗外的嬉笑与喧闹,长睫微翘,一煽一煽间,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羡慕与憧憬。
但她并不能走出家门与他们一同玩耍,哪怕轻跑轻跳,她都会呼吸急促,急喘吁吁。这不,只在窗边吹了一会风,那熟悉的昏昏脑胀感再次涌上头顶。
少女熟练地找到温度计,坐在床边静静等待,温度计的结果还未出来,她却已眼皮沉重,额鬓滚烫。
意识到这次似乎来势汹汹,她连忙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可拨了许久仍未有人接听,她便又打给季升哥,铃声响了一遍,响第二遍的时候,手机已脱力滑至地毯上,连同那陷入昏迷的纤弱少女。
彼时,阮季升正结束E国顶尖学府的线上面试,挺拔身姿从教学楼走出,长身玉立如临风白杨的少年,一截皎白的衬衫袖口嵌着质感极佳的暗金纽扣,只单单在那一站,便吸引了无数少女的芳心暗许。
修长骨指取出手机,长按开机,一条未接来电赫然弹上屏幕,看见那备注二字,他立刻回拨,却再无人接听。
阮季升快马加鞭赶到家里,用备用钥匙开了门,果然看见昏倒在地的她。
一套急救措施下来,娇弱的少女仍不见转醒,少年一向冷静沉着的面容也不禁眉宇成川。
昏迷时的人体对水有极高的需求,尤其是高烧缺水的她,可这水他却怎样都喂不进去,此时没有条件通过静脉注射补水,强制灌水却容易送水进气管中,万一堵塞了肺部畅通就是火上浇油了。
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在此刻窜上心头。
少年眸色暗沉,微凉的唇贴上那干涸的娇瓣,口对口将清水渡了过去,闭眼时睫羽颤动,自持忍耐着紧蹙眉头,唯有喉结滚动代表着心绪的震颤。
如果阮卿卿此刻能苏醒睁眼,便能看见男人按捺欲望的眉眼,泛起薄红的耳尖,鼻息交错间尽是小心翼翼的温柔。
是的,外人眼里纯良温和,品学兼优的天之骄子,内心隐秘处却怀揣一个大逆不道的秘密,他爱上了他最不该爱上之人——他的堂妹。
清冽无双的男人,饶是自欺欺人的理由再充足,也在这个夜晚犯了此生大错,从此种下了执念的梦魇,他却不知悔改,甘之如饴。
这注定无法有回应的吻,正如他永远无法修成正果的卑劣心思,阮季升掩去眸中怅然,又含了一口水覆上去,这一吻不带一丝情欲。
一股股沁凉的甘泉缓缓渡进,最后一吻即离时,脑中却恍然剧震,似有一颗星轨炽灼划过,而后那未知的大门向他打开,倏然间,一幕幕画面在眼前虚空中憧憧闪过,完全陌生的场景迭现不断,荒唐却鲜活。
少年的躯体紧紧绷住,心口的震跳愈加剧烈,潮涌般的心绪不复清明,澹然双目有两行凄怆的血泪缓缓滑下。
十八岁这一年,阮季升提前觉醒了时间系异能,他看见了八年后的末日降临,看见了生灵涂炭的惨烈,看见了一个被恶魔侵占人格的男人对末世的绝对统治……但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在此之前,他看见了身旁少女的命运,她璀璨如花的生命,命定凋零于十二岁,也就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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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感觉自己也头昏脑胀了,加更别等!我慢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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