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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潋下意识地搂住他。他伸出手，摸了下她的脑袋，平静地道：&ldo;对外祖母来说，那两个女人都是她的亲生女儿，不管哪个孩子都是她的外孙，加上我变成这模样，所以她觉得愧对我。对祖母来说，我也是她的亲孙子，因为她的疏忽，害得我变成这样，所以她愧疚，想要补尝……&rdo;他的牙齿咬得咯吱响，气息也变得粗重。&ldo;我不是可怜虫，不需要她们善意的谎言，我宁愿他们一开始就宣布那个孩子死了，没前将我抱回镇国公府……如果没有这些，我不会变成这样……他们所有的人都在骗我，小时候我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们只说那个女人生病了，让我别恨她，父亲也说让我别恨……&rdo;可能是他的情绪起伏有些大，现在说的话也有些颠三倒四，没头没尾的，纯粹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没个条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又渐渐变得平静。可是她却觉得，他的心里很难受，他的心在哭，可是面上却只有狼戾与平静下的麻木。&ldo;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我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很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年，可能是两年，等我被祖母接出来时，我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rdo;他平静地述说，声音只剩下木然，&ldo;那个女人将才两岁的纪凛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三年，每当她控制不住情绪时，她会……纪凛为了保护自己，生生变成了世人眼里最恐怖的双面人，如果不这样，纪凛会死的……其实不是的，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我不会害人的，可是……&rdo;&ldo;别说了！&rdo;曲潋呜咽着说，喉咙哽咽得厉害，声音也变得干涩，&ldo;……你别说了，你是纪凛，纪暄和，我知道的……&rdo;&ldo;哭什么？&rdo;他捏着她的肩膀，将她弄得很疼，声音却变得凶狠，&ldo;难道你不觉得我就是个妖孽？哪有人会像我这样有两种面貌，虚伪恶心？难道你不怕？你其实是害怕的，只是你素来是个识时务的，知道没办法改变婚事，只能嫁给我，所以只能迎合……瞧，你真是个表里不一的骗子，连我这样的妖孽，你都敢亲近……&rdo;&ldo;闭嘴！&rdo;她更凶狠地说：&ldo;我是个正常人，难道一开始时就不能怕一下么？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怕了，你还要我如何？&rdo;说着，她扑进他怀里，隔着他的衣服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然后又哭道：&ldo;纪暄和，难道我做得还不够么？你以前明明说过让我给你时间的，我给你时间了，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时间？我花了四年，终于适应你的存在，像朋友、像情人、像家人一样，为了你，我小心打探，让乌嬷嬷不喜欢，甚至去祖母那里寻你……&rdo;说着，她背对他，又躬着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低低地哭着。其实不是为自己哭，而是听了他说的事情，心里难受得厉害，特别是她的泪腺特别发达，就是忍不住。黑暗中，她的泣声像猫的叫声，一阵一阵地响起，像捏住了人的心脏一样，让人难受。&ldo;别哭了！&rdo;他粗暴地喝道，然后又放缓了声，&ldo;你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rdo;他伸手，将蜷缩成一团的她搂进怀里，感觉怀里那人的纤细柔软，觉得她就像一只被人豢养起来的充满了野性的宠物，平时看着乖巧温顺，但只要惹毛了她，就会亮起爪子。这是他豢养的宠物，只属于他的。听到他示弱了，曲潋又趴回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眼泪鼻涕都往他衣服上蹭去。他心里有些嫌弃，但却出奇的没有觉得脏。然后，听到她带着鼻腔的声音响起：&ldo;我连你双面人的身份都接受了，难道还不能接受你的身世？我根本不需要贪恋什么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我姐姐是亲王妃，难道她还不能护着我？所以你别小看我……&rdo;&ldo;我没小看你。&rdo;他的声音渐渐地变得温和，低头亲了下她湿润的眼睛。曲潋缩了下脑袋不给他亲，并且嘀咕道：&ldo;脏，别亲。&rdo;感觉他收紧的臂力，知他误会了，忙道：&ldo;我是说我自己脏，要知道病从口入的道理……&rdo;难得感性的世子被不解风情的女人弄得瞬间没了兴趣。被她这一闹，他心头的郁结散去不少，声音也没有先前那般凶戾，变得温和的声音几乎让她以为他要恢复那个温和的少年了，&ldo;你真的不在意我的身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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