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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esp;&esp;他唇角慢慢漾起微笑。

&esp;&esp;“很多好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人负责捞鱼，至于我，专门负责烤，因为我刀工最好。”

&esp;&esp;他从腰后拔出那把直刃刀，取下皮套，刀身映着火光，发出澄澄的光亮，罗韧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刀身。

&esp;&esp;噌然长音，像是古人说的金石之音。

&esp;&esp;“鱼捞上来，去皮去鳞，我负责削鱼片，刀刃这么平着抹下去，那一片，薄如蝉翼，往石头上一摊，盐粒撒下去，飞快再撒一层孜然辣椒粒，或者是当地的香料粒，瞬间揭起。”

&esp;&esp;他轻轻闭上眼睛，像是在闻醉人的香气。

&esp;&esp;“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光的关系，鱼肉是金黄色，肉质丝丝分明，打着蜷儿，上头的香料，一粒粒，都像勾人的馋虫，伸出舌头，把鱼片卷下去，卷到舌根，细细品味，好吃的像是要炸掉。”

&esp;&esp;“然后是一大杯德啤，咕噜灌下去，爽的你必须起来唱歌，或者跳舞。”

&esp;&esp;木代出神地看罗韧，他的脸被火光映的发红，轮廓半明半暗，像线条分明的雕塑，却比雕塑更多柔情。

&esp;&esp;“那时候，有个好朋友，日本人，叫青木，会弹尤克里里，就是夏威夷小吉他，他会唱家乡的歌给我们听，那首歌我不会唱，但歌词他翻译过给我听。”

&esp;&esp;罗韧的声音低下来：“讲的是一个年轻的渔夫，

&esp;&esp;第二天一早，木代被船上的走动声吵醒，艰难睁开眼睛，先伸一个懒腰，嘴里呢喃：“好早啊……”

&esp;&esp;心里一个激灵，陡然间睡意全无：她能讲话了？

&esp;&esp;果然，尝试着做了下吞咽的动作，喉咙不疼了。

&esp;&esp;这辈子都没觉得能自如讲话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

&esp;&esp;第一反应就是想叫醒炎红砂，转念一想又忍住：红砂因为叔叔的事，难受劲儿还没过，自己就别在她面前欢欢喜喜的叽叽喳喳了吧。

&esp;&esp;穿好衣服洗漱了出来，头一个遇到一万三，木代喜滋滋拦住他：“一万三？”

&esp;&esp;一万三斜她一眼：“干嘛？”

&esp;&esp;“我有什么不同吗？”

&esp;&esp;一万三很警惕，木代上次对他这么笑，两秒不到就变脸，把他的手扼的三天端不起碗，惨痛教训，记忆犹新。

&esp;&esp;他如避蛇蝎：“跟以前一样美一样美一样美……”

&esp;&esp;一边说一边急急走开，还挥了一下手，跟撵苍蝇似的。

&esp;&esp;木代很不甘心，慢慢腾腾又挪到了驾驶舱。

&esp;&esp;罗韧已经在准备开船了，早饭搁在一边，吃了一半的压缩饼干，加凉白开。

&esp;&esp;木代故意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咳嗽了两声，说：“要开船啦？”

&esp;&esp;罗韧盯着操作表盘，随口嗯了一声。

&esp;&esp;木代挺泄气的，虽然她的嗓音不是什么天籁之音，但是哑巴了两天，至少给点反应吧。

&esp;&esp;她转身想走，罗韧伸手拦住她，另一只手拿起饼干，咬了一口。

&esp;&esp;“能说话了是吧，口哨还我。”

&esp;&esp;木代反应奇快，抓起垂在衣服外头的口哨，噌一下塞进衣领里，还用手捂了一下。

&esp;&esp;本来也是逗她，但这反应……

&esp;&esp;罗韧缩回手，心里想着：无赖，还挺无赖。

&esp;&esp;木代很不服气地看他，默默嘀咕：小气，真是小气。

&esp;&esp;

&esp;&esp;船又回到那一片海域，关了马达停稳之后，重新调整了的水眼慢慢入水。

&esp;&esp;炎红砂盯着缓缓下放的链条，忽然说了句话。

&esp;&esp;“木代，我不能让叔叔的尸体就这么在海里泡着，我们能……把他捞上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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