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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第2页）

&esp;&esp;“嗯。”她点点头，将单子一搁，“多谢。”

&esp;&esp;“那你选……”

&esp;&esp;“主管学生选课的教官是谁？”

&esp;&esp;“是郑先生。”宽眉女子道，“郑家是二五营的幕后财阀，二五营内要职大多都是郑家人，郑峪先生也是郑家远亲。”

&esp;&esp;太史阑前几日已经知道，容楚对于地方光武营的运转，也采取了一种相对先进的方式，由当地豪强认捐赞助，允许赞助者在光武分营任职，并在朝廷选人之后，可以自由挑选剩余人才。二五营就是由东昌首富郑家出资支持。

&esp;&esp;这么做虽然难免出现家族把持的弊端，好在主官还是由朝廷委派，而且不必占用朝廷财政，也就是因为不需要朝廷花钱，一些势力不强的光武营分营才得以继续。

&esp;&esp;容楚号称少年早慧，惊才绝艳，太史阑觉得，仅仅就光武营的设置来看，确实最起码可以看出这人思路广脑子活胆子大，何况，她目前所见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也许这光武营背后，还有他更深的心意也未可知。

&esp;&esp;那都要等时间证明。

&esp;&esp;“好。”她略点一点头，牵了景泰蓝就走。

&esp;&esp;众学生隐约猜到她要做什么，萧大强急忙道：“哎，别轻易挑战营内规矩……”

&esp;&esp;“规矩？”太史阑停也没停，“天下规矩，猛砍必破。”

&esp;&esp;学生们神色复杂对看一眼，不约而同跟了上去。

&esp;&esp;在二五营的历史里，不乏有人不忿这样的等级划分，前去挑战，但从来没有人赢过。

&esp;&esp;别的不说，人数首先就不占优，贫苦子弟都要早早出来挣生活。即使二五营待遇从优，普通百姓家轻易也不愿放出个壮劳力来学上年，再加上等级森严，学成之后的评优和入职，是留给品级子弟的。不是十分优秀的贫苦子弟，在光武营很难有出头之地，到头来也不过一个小兵或衙役。所以历来光武营虽然放开门槛，但依旧是贵介子弟占据主流，人数比例一比三。

&esp;&esp;恶性循环，低贱者越发低贱，高贵者永远高贵。

&esp;&esp;太史阑一路前行，身后队伍很快吸引了所有人，一阵交头接耳询问后，很快所有寒门子弟都来了兴趣——一个刚入学的学生，还是女子，就敢直接叫板二五营的规矩？

&esp;&esp;队伍越跟越长，浩浩荡荡一大排，到了前院精舍，太史阑仰头看看“事务”两字牌子。牌子下还有两行字“非得召唤，学生免进。”

&esp;&esp;太史阑看过，推门。

&esp;&esp;==

&esp;&esp;门一开，满屋的人抬起头来。

&esp;&esp;屋中坐着个瘦瘦的中年夫子，两撇老鼠须亮亮地翘着。其余都很年轻，像是学生，有个油头粉面的少年，跷着腿坐在夫子对面，手中一张选课单子，神经质地抖着。

&esp;&esp;“三叔，我学啥好啊？柳教官太木，王教官太傻，花教官不错，一朵花似的，就她吧。另外，听说那个李教官最近也要回来？他的课我都要了！”

&esp;&esp;“四少，那是个大男人，你要他做什么？”有人谄媚地笑。

&esp;&esp;“他是个男人，可听他课的都是女人呀。”少年大笑，“那些女学生们，都往他课上挤，你别说，”他兴致勃勃往身边人面前一凑，“咱们品流子弟里没有女学生，只有寒门才有，那些跑江湖的，卖肉的，够味！有劲！一搭就上手，还省一笔嫖资，哈哈哈……”

&esp;&esp;“哈哈哈……”狂笑恣肆。

&esp;&esp;夫子眯眼，捧场微笑。

&esp;&esp;“你娘才一搭就上手！”蓦然一声尖喝，惊破此刻肆意。

&esp;&esp;屋内屋外的人都吓一跳，还以为太史阑开口，不想转头一看，竟是那宽眉女子，脸色涨红捋起袖子，破口大骂。

&esp;&esp;“沈梅花！”屋内一个绿袍少年怒喝，“你敢对四少不敬！”

&esp;&esp;“邱唐，烂泥塘！”沈梅花不屑撇嘴，“你这数典忘祖不知羞耻的小王八！听这话你不觉得害臊？你娘也是跑江湖出身！你一个寒门子弟，抱着郑四大腿，舒服了？快活了？觉得自己腰也粗了？你主子对你可好？有没有赏你剩饭吃？”

&esp;&esp;“你！”那绿袍少年被她一番尖酸刻薄激得面皮发紫，捋起袖子推开椅子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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