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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3页）

&esp;&esp;皇太后手一招，黄金红宝攒五瓣梅长长护甲在空中划过一道艳光，如刑台上斩落的带血刀影。

&esp;&esp;名册重新奉了上去，这回皇太后亲自提起朱笔，在右侧某个名字上，重重画了道圈，还画了个勾，勾到左边去。

&esp;&esp;“她侍寝过的，哀家记得陛下驾崩那夜点的就是她，只是之后陛下驾崩，彤史忘记记录了。”皇太后如是说，语气轻松得像在说白菜忘记收了。

&esp;&esp;“太后圣明，确实是忘记了。”李秋容的语气也像在说白菜果然忘记收了。

&esp;&esp;名册合上，那个画了红圈的名字十分显眼。

&esp;&esp;“邰世兰”。

&esp;&esp;皇太后挥挥手，靠在锦凤莲花软枕上，忽然倦倦地道，“听说邰家当初有奇遇，他家手中那东西虽然多年不现世，但据说只有邰系直系女孙才能拥有，邰世兰，好像正是邰家长房嫡女吧？”

&esp;&esp;“老奴明白。”李秋容慢慢躬身退了出去，“老奴会好好访查。”

&esp;&esp;皇帝大脑袋一直在蹭宫女的胸，忽然张口一叼，“啊呜。”

&esp;&esp;“啊……”被袭胸者控制不住，轻呼一声，随即醒悟大难临头，惶然跪下，一张脸惨白如死，却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只抱着皇帝瑟瑟颤抖。

&esp;&esp;皇太后挥挥手，一个太监上前来，抱开皇帝，一脚踹倒那宫女，就手拖了出去，出殿门时，那太监还对着僵立不动的三公笑了笑。

&esp;&esp;三公默默扭头。

&esp;&esp;皇帝骤然失去怀抱，眨眨眼嘴一咧，似乎就要哭起来，一个清瘦的大宫女连忙上前将他抱起，大脑袋瞟着面前那一马平川，不屑地扭过头去。

&esp;&esp;皇太后懒洋洋瞟了皇帝一眼，“皇帝两岁了，怎么还要吃奶，还那般挑剔。”

&esp;&esp;语气像在责怪，却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听不出。

&esp;&esp;“回太后，陛下生来体弱，太医说，需要以人奶补养至成年方好。”李秋容的语调，永远平得像男人的胸，让人担心他喉管是不是早被捋直了。

&esp;&esp;“听说换了新奶娘，他常常夜里哭闹？”皇太后细眉皱着，不像在担心，倒像想起了某些事有些不高兴。

&esp;&esp;“是。”

&esp;&esp;“原先那个奶娘呢？不是说皇帝很喜欢？什么事打发出宫的？”

&esp;&esp;“说是她家幼子病重，老奴担心她身上或许也有隐疾，干脆打发她回家了。”李秋容眯着眼，想起前任奶娘那惊人的波涛汹涌。

&esp;&esp;皇太后不以为意挥挥手，“陛下夜闹也不是小事，既然他喜欢那个奶娘，再召回来。”

&esp;&esp;“是。”

&esp;&esp;皇帝格格地笑起来，抓了一把大宫女的胸。

&esp;&esp;三公步子很慢，还没走远，听得里面对话，几人面无表情，但眉梢眼角都在细微地抽搐。

&esp;&esp;这抽搐一直延续到三人回府。

&esp;&esp;当晚，大司马关门练剑，剑气嗖嗖，在书房门上添了第三百八十道痕。

&esp;&esp;“两岁！两岁老子已经开始四更起床扎马步！他连路还不会走！”

&esp;&esp;当晚，大司徒捏碎了他最爱玩的玉核桃，萧瑟长叹。

&esp;&esp;“两岁，我已经开始读四书，他连名字都认不全！”

&esp;&esp;当晚，大司空喝光府中藏酒，仰天长啸。

&esp;&esp;“两岁！两岁了他还在喝奶！”砰地砸碎酒壶，生平首次爆粗，“喝，喝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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