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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1页）

&esp;&esp;贺思慕站在她父母的墓碑前，等到晨曦初现的时候，她把带来的美酒洒在了墓碑上，轻声说：“这酒我有味觉的时候喝过，是佳酿。”

&esp;&esp;“没有鬼王灯我也能赢。不过我这样做，你们应该会对我很失望罢。”顿了顿，贺思慕说道：“或许我根本不适合做鬼王。”

&esp;&esp;然后她慢慢伏下身去抱住墓碑，紧紧地抱着墓碑，低声喃喃道：“我也不想做鬼王。”

&esp;&esp;——终有一天，你会像你的父亲一样，维系鬼和人之间的平衡，来保护这个世间。

&esp;&esp;记忆过于久远，她已经快要记不得母亲说这句话的声音和样子了。贺思慕轻轻笑起来，她直起身来，便还是鬼界那喜怒无常的强悍鬼王。

&esp;&esp;“好罢，我会好好做的。”

&esp;&esp;苏醒

&esp;&esp;段胥睁开眼睛的时候，晨光落在他的眼眸里，刺得他的眼睛轻微疼痛。但是很快这疼痛就被浑身上下尤其是心口的疼痛所席卷，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这些年托五感消退的福，他对疼痛的感知并不像从前那样强烈，以前需要咬牙才能忍下的伤，现在竟然也觉得还好了。

&esp;&esp;一些记忆慢慢回到他的脑海里，他想起黑夜里纷乱的马蹄声，飞来的箭矢，山边的敌人，被包围继而突围。记忆最后定格在那迎面而来的箭矢上，他抬起手摸摸自己胸膛上的纱布，便知大概是伤到了这里。

&esp;&esp;可真是凶险，这伙人似乎是专门冲他来的。

&esp;&esp;他转过头去想要叫沉英，却看见了房间里坐着的女子。晨光从纸门里透过来落在他们之间的地面上，她一身暗红衣裙在暗处，隔着尘埃飞扬淡淡地看着他，身上的氛围和平时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esp;&esp;段胥心道不好，思慕不是说最近这段时间都不会来找他的么？

&esp;&esp;看到他醒过来，贺思慕却没有说话。

&esp;&esp;段胥有点心虚地唤道：“思慕？”

&esp;&esp;她在暗处眉目模糊，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你被围困了三日。”

&esp;&esp;“啊，这是……”

&esp;&esp;“整整三日。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

&esp;&esp;贺思慕的声音很平静，段胥有点捉摸不透她的情绪，只觉得她可能在生气。他便提起一点力气笑起来，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也不是旧病

&esp;&esp;想到这一点，沉英真的有些慌张，他推着段胥的胳膊说道：“三哥，你和小小姐姐吵架了吗？你们……你们要分开了吗？”

&esp;&esp;这句话似乎刺到了段胥。

&esp;&esp;段胥缓缓从臂弯中抬起头来，他的眼圈泛着红，明亮的眼睛里含着浅浅的水泽，低着眼眸仿佛是在出神。

&esp;&esp;沉英从来没有看见过段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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