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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sp;&esp;昨晚他太慌乱了，收到转账连句谢谢都没来及发，晕头胀脑到现在才想起来，该跟人家好好道谢，说明情况。

&esp;&esp;回到小区门口，他先去了趟超市，给言树苗买了两盒之前想吃，没舍得买的饼干，还有一只小小的恐lt;ahref=tart=_bnkgt;龙玩具。

&esp;&esp;钱像流水一样涌出去，言惊蛰逼着自己麻木，眼下言树苗最要紧，顾不上考虑别的。

&esp;&esp;单元楼门前停了一辆气派的黑车，隐隐有点熟悉，言惊蛰没多想，拎着东西上楼。

&esp;&esp;来到三楼的转角时，他望着站在家门口的背影，整个人愣在原地。

&esp;&esp;段从听见脚步声正好回头，与惊愕的言惊蛰对上视线。

&esp;&esp;“你……”

&esp;&esp;言惊蛰张张嘴，脑子实在是转不过来，开完口又想起自己早上还没洗漱，忙低头揉揉眼。

&esp;&esp;“你来找我吗？”他迟疑着问，“还是路过？”

&esp;&esp;瘦了。

&esp;&esp;这是段从在南馆那遥遥一眼后，再次见到言惊蛰的

&esp;&esp;言惊蛰正要去收拾卫生的脚步一顿，在原地怔了好几秒钟，才回头望向段从。

&esp;&esp;类似的话他其实没少听过。

&esp;&esp;活得像滩烂泥是实话，没本事养小孩也是实话。在遇到段从前，与失去段从之后，从言瘸子到姐夫，许许多多身边的人，用语言和行为向他表达过不止一遍。

&esp;&esp;任何人言行上的攻击，言惊蛰都习以为常；有时候为了言树苗，他甚至还能鼓起勇气进行反驳。

&esp;&esp;唯独段从。

&esp;&esp;不论是以曾经对他最好的人的身份，还是以前男友的身份，这些话被段从说出来，每个字都是裹着冰碴的钢钉，直直往言惊蛰的七寸上楔。

&esp;&esp;他的头脑与心里同时被楔出一块空洞，像一条僵死的蛇，苍白起皮的嘴唇张了张，望着段从疏远冷漠的神色，一句话也辩驳不出来。

&esp;&esp;想想还独自躺在医院的言树苗，言惊蛰手心一抽痛，忙转回头重新去拿拖把。

&esp;&esp;回头回得很快，可段从还是看见了他迅速红起来的眼眶。

&esp;&esp;租房内安静下来，只有收拾卫生的琐碎动静不断响起。

&esp;&esp;言惊蛰没舍得开暖气，大敞的房门倒灌着寒气，像个冰窟。段从蹙着眉心在门口站了会儿，有些烦躁的将房门推上，转身离开了。

&esp;&esp;“砰”的一声，言惊蛰弯腰拖地的动作停了下来。

&esp;&esp;他听着段从下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硬绷着的肩膀瞬间萎顿，原地愣了会儿神，他抬起手腕按了按眼圈，手脚麻利地继续收拾。

&esp;&esp;冬天的换洗用品不用带太多，把必备的东西都拿齐，也就零零碎碎塞满一个挎包。

&esp;&esp;二十分钟后，言惊蛰拎着包和垃圾下楼，发现段从并没有走，正坐在那辆黑车里抽烟。

&esp;&esp;他在楼道口停住，心里说不来什么滋味。

&esp;&esp;言惊蛰朝车里瞅了又瞅，像是不敢直接靠过来，选择先去把垃圾扔掉。

&esp;&esp;段从也不催，等他扔完，才轻轻摁了下喇叭。

&esp;&esp;“不用专门去看他的。”

&esp;&esp;言惊蛰来到他车窗边，估计还在为刚才的话伤心，只耷拉着眼皮不跟段从对视，轻声说。

&esp;&esp;“也不是特别严重，只要不感染，在医院住几天就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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