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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纹丝不动,那扇暗门亦不曾打开过。
宋濯始终没有再出现,只差人送来过几趟药与补品。
直至数日后,姚蓁病愈,那扇宋濯常常出入的暗门,都没有再打开。
*
此番生病,将姚蓁折腾的瘦了一大圈,下颌愈发尖尖。
病愈后,她便重返朝堂,继续垂帘听政。
珠帘外,玉阶之下,宋濯依旧执着笏板,立于百官之首,身形皎若玉树,面色冷若玉瓷。
只是不再看她。
接连三日,那样久的朝会,哪怕是姚蔑赐给姚蓁一座府邸,继而交给宋濯监工公主府的任务,他也只是淡然应下,同她没有分毫的视线相汇。
姚蓁心中有些奇怪。
他好似在刻意躲避她。
分明在她病重时,他还说“以命相抵”的甜言蜜语来安慰她。
没多久,姚蓁终于知道其中原由。
——宋濯要议亲的消息渐渐尘嚣甚上,亦传入宫墙之内、姚蓁的耳中。
世人纷纷猜测会宋太师会为他物色哪家的贵女。
散朝后,因为天气渐凉,姚蓁便不用鸾撵华盖遮阳,慢悠悠地行走在甬道间。
行走间,不经意地,她发现宫婢们指着宋濯所在的方向,步履不禁放缓,听见她们低声交谈的内容,面色淡然,唇却微微抿起。
她说不出心中是何等滋味,只是知晓了宋濯近日躲避她的缘由,有些微恼。
她与他清清白白,他若是议亲,议便是了,何必躲着她?
旋即她又将自己心中的念头推翻。
——他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二人之间着实不算清白。
姚蓁眼睫扑簌扑簌的颤,唇抿的愈发紧,想到二人以往种种,心神有些乱。
身后蓦地响起几道惊呼,她未曾留心,依旧端步前行,未曾想足尖一痛,脚底一歪,身形不稳,旋即被一个青色官服的清俊高挑的身影扶住胳膊。
那文官温声提醒:“殿下,当心脚下。”
姚蓁稳住身形,抬眼瞧他,觉得他有些眼熟,好似在何处见过。回忆一阵,忆起他是今科状元,名唤做谭歇,登科后,被姚蔑封为五品大学士。
见她稳住身形,谭歇立即松开手,转而示意她看地面,青石砖有些松动。
他解释道:“方才臣经过此处,见砖缝松弛,请人前去请工匠。有空有人不留神失足,便守在此处。”
他文质彬彬,温润如玉,兼之才学渊博,姚蓁很是欣赏,因而驻足,同他一起等前来修缮的工匠,等待的间隙,同他交谈一二。
谭歇始终恭敬地垂着眼眸,未曾失礼抬眼窥视她。
同这样的人谈话,姚蓁顿时觉得心中舒畅不少。
她看过他的论赋,用词精绝,对此多加夸奖,又转而夸赞他的品行。
谭歇待她说完,弯唇轻轻一笑,躬身作揖,使人如沐春风:“多谢公主。”
他不经意地微微抬眼,恰好同姚蓁向下看的视线对上,两人皆是微微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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