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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蓁缓了一阵,懵懵抬眼看他,眼中满满浸透着水色,柔声道:“无事,只是有些头晕……”
她很快将自己调整过来,松开扶住他衣袖的那只手,继续向前走去。
骊兰玦看向衣袖上被她攥出来的褶皱,思忖一阵,抬足跟上,护送她回寝殿。
到达寝殿时,姚蓁的头颅愈发沉重。她并未完全醉,只是浑身有些懒洋洋地提不起力气。
她缓步走上台阶,骊兰玦始终沉默地护送在她身后。
姚蓁停足在殿门前,转过身看他,凉风吹过,她青丝流漾,月光流淌在锦缎一般的发上。
她面颊上有种酒醉后的酡红,有些娇憨,浅浅的笑时,眉宇间的清冷消融许多。
她手中仍攥着他送给她的簪子,笑意盈盈:“多谢表哥。”
宫婢将殿门打开,骊兰玦目送她走入寝殿。
殿门重新阖上,姚蓁支起混沌的目光扫视殿内,发现殿中似乎没有宫人,殿中的灯架上仅点着几盏宫灯。她没有在意,只当人皆去正殿侍候了,困意上涌,她缓步走入内殿。
内殿的灯光更加晦暗,她凭着记忆走到床榻前,将层叠垂落的帐幔拨开,解开裙绦,将外衫除去,便要往床榻上躺下。
混沌之际,殿中有夜风缓缓流淌进来,她忽而嗅到一阵熟悉的冷冽香气。起先以为是床榻上残留的宋濯气息,顿了顿,眩晕的脑中隐约泛出一道清明,猛然意识到那浓郁气息意味着什么,浑身一僵。
她一动不敢动,眼睫剧烈扑簌一阵,嗅着气息,偏头向一旁层叠帐幔下,冷冽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看去。
寝殿中唯一亮着的一盏宫灯,发出晦暗昏黄的光,隐约勾勒出一道隽长的男子身形。
冷玉长指,挑开帐幔。
宋濯的身影,一点点缓缓映在她余光里,他脚底下浓郁的影子,亦逐渐显露出来,顺着她的足尖,攀爬上她的衣裙。
他依旧是那般面沉如水的样子,眉宇间像是攒着经年不化的霜雪。
姚蓁看清他的脸,酒意霎时醒了大半,眼底泛开一道道涟漪,心跳砰砰,几乎冲出喉咙。
宋濯居高临下,沉黑眼眸睨着她,自帐幔中现身,缓缓迈步,步伐倾轧向她。
他停在她的身后,长臂一伸,勾住她不堪一折的腰身,将她揽在怀中。
姚蓁重心不稳,仓皇之间,伸手扶住一旁的床柱,却被他更深地抱在怀中,背后的蝴蝶骨嵌在他的胸膛前,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静静拥抱她一阵,双臂皆缠绕在她细腰上,将下颌贴在她肩窝之上,声音中含有浓醇的鼻音:“臣,想公主。”
姚蓁有些痒,微微侧头:“……痒。”
宋濯置若罔闻,浓长睫羽垂下,面颊朝她挪移,高挺鼻尖贴在她肌肤之上,亲吻她,吻她的耳后,吻她颈侧的修长美人骨。
她饮了酒,肌肤泛着薄红,如同熟透的蜜桃,触感极好,轻轻一触碰,便留下绯色的印迹。
姚蓁低|喘一声,声音宛如熟透蜜桃的汁水,清甜流腻。她急忙推他,惧怕他留下印迹,手指抚在宋濯衣袖上,推拒他远离。他猜到她的顾忌,轻笑一声,热息洒在她耳边。
姚蓁浑身发颤,侧头躲闪,却被他掰着下颌偏过头。
指尖拂过红润嘴唇,他的薄唇吻上她。
这个角度——
姚蓁有些站不住,不得不踮起脚尖,手指撑在他的腰腹处,呜咽着承受他的吻,身躯发软,几乎要倾倒。
她的手撞在他佩戴的玉佩上,清泠两声脆响,旋即那只手便紧紧扣在他衣袖上,力气有些大,极其难以忍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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