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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边接得很慢,声音嘈杂,却一贯的吊儿郎当:“怎么了?良心发现快把你男人气死了,来给爷认个错?”
&esp;&esp;陈溺抿直唇线:“你在哪?”
&esp;&esp;江辙声音慵慵懒懒,半点不着急:“你猜。”
&esp;&esp;“江城郊区已经开始积水了,你最好不是在哪个交通路口。”她语气很严肃,“今天风很大,离酒店三千米的地方刚发生两起车祸。”
&esp;&esp;他轻啧一句,没否认:“陈绿酒,活这么清醒可就不浪漫了啊。”
&esp;&esp;————“轰”的一声巨响。
&esp;&esp;侧门那的一颗树被台风从腰那刮断了,树影婆娑飘摇。
&esp;&esp;路面积水已经到楼梯下三阶,直播新闻那正在报道相关人员的疏松水道措施和营救溺水路人事件。
&esp;&esp;陈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面的江辙说:“手机没电了,关机了也别着急。”
&esp;&esp;他说完还没几秒,电话已经被挂断。
&esp;&esp;雨势不减反增,陈溺拿着手机有些怔愣般迟迟未放下手。
&esp;&esp;她心下有些发紧,听见马檬在那群人里说刚才还能联系上,这会儿信号也断了。
&esp;&esp;“你男朋友到哪了?”
&esp;&esp;突兀的声音响起,马檬抬眼看她:“陈科?他刚才说就快到酒店了,你是有朋友从南港一起过来吗?”
&esp;&esp;陈溺囫囵点点头。
&esp;&esp;“那应该都是今天早上最后一班的动车了。”马檬叹口气,“就是我担心路上水这么深,我男朋友他的跑车肯定不好开。”
&esp;&esp;“……”
&esp;&esp;一群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而后七嘴八舌地安慰。
&esp;&esp;陈溺坐回了姚甜甜那的位置。
&esp;&esp;外面云层厚压,乌云遮掩。日光暗透,酒店大堂的灯刚开了没几分钟全灭了,说是电路板被风吹断了。
&esp;&esp;应急灯下,光线更加暗沉,就快分不清昼夜。
&esp;&esp;看着门外路上滚滚而过的积水和不断向下冲出来的断木,没几个人放松得下来。
&esp;&esp;姚甜甜也不知道陈溺在紧张什么,但还是假意轻松地笑笑:“陈科,刚才马檬是不是又在吹她那小开男友的跑车了?她是她们海洋气象局里出了名的“爱男友”。真不知道她是担心男朋友还是男朋友的车。”
&esp;&esp;陈溺捏着手机无暇分出注意力来笑,有些烦躁地回拨江辙的电话。
&esp;&esp;但十秒不到的滞空之后,一直提示是关机状态。
&esp;&esp;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两扇大门纷纷打开,狂风卷着水汽泼了进来。风力很大,甚至把外面的水带到了陈溺脚下。
&esp;&esp;她听见马檬尖叫了一声,往门口那飞扑过去。这一批进大堂的人应该不少,声音也越来越吵。
&esp;&esp;陈溺却不敢转身了,怕他不在这堆人里面。
&esp;&esp;她斟酌着捏紧手机回头,在攒动人头里终于瞧见江辙鹤立其中。
&esp;&esp;他身高出众,几乎是一眼扫过去就能看见彼此。这人就跟没把外面的交通危险当回事儿似的,还冲她顽劣地挑挑眉。
&esp;&esp;大门被关上,勉强阻断外面的暴雨声。
&esp;&esp;江辙和那群赶过来的人一样,身上衣服湿了大半。漆黑头发也往下渗水,高挺鼻骨上的水珠更是极其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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