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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页）

&esp;&esp;少年重新穿好衣服，戴好了他的武器，带着几十匹听从他召唤的荒漠狼，朝被烧焦的小帐篷跑去。

&esp;&esp;他现在有了听从自己安排的狼，要弄清楚帐篷为什么会着火。

&esp;&esp;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和宋捡的帐篷着火？为什么地上会有煤油灯？

&esp;&esp;他带着狼去闻烧焦的布，闻烧成了卷的毯子。还有那根来不及拿走的木棍。

&esp;&esp;所有的东西都有十字划痕，但它们都烧焦了。

&esp;&esp;狼开始到处乱嗅，不停地打着喷嚏，灵敏的鼻腔被焦味刺激到。少年也低伏在灰烬里闻，头发因为打架，散开了一半。当有些狼不耐烦时，他会咬它们的耳朵，作为惩罚和威慑。

&esp;&esp;第一次，少年尝到了领袖的意味。

&esp;&esp;他又带狼群去马栓的地方，这里是唯一没有被烧到的。狼群围着栓过马的柱子乱转，突然，一匹接一匹地抬起头来，朝天空望去。

&esp;&esp;它们在闻。

&esp;&esp;等狼群朝隔壁营地奔跑时，少年擦了一把血，跟上。

&esp;&esp;张牧牵着营地的猎狗，正在和隔壁营地的领头人交涉。“请你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esp;&esp;隔壁的领头人看了看张牧，又看了看跟他一起来的副手们。“你确定吗？确定不是因为水源的位置，来找我们麻烦？”

&esp;&esp;“我们是讲道理的，要找麻烦，为什么要烧掉一个孩子的帐篷？”张牧拿着一块布料，“这是帐篷剩下的，你自己闻，是不是煤油味？我们的狗也往你的营地跑，放火的人就在你们里面。敢不敢让我们进去找？”

&esp;&esp;隔壁领头人拿起那块布，稍稍一闻，确实是煤油的气味。能当头领位置的人都讲道理公正，不会为了保全营地里几个流民，牺牲掉大部分人的利益。“好吧，我同意你们带猎狗进去找，不过……”

&esp;&esp;“老大！”隔壁的流民跑出来一大群，“狼！好多狼……好多狼冲进来了！”

&esp;&esp;“什么？”张牧举起火把。

&esp;&esp;几十匹毛色灰白的狼，已经冲进了隔壁的营地里。

&esp;&esp;“通知大家伙准备开枪！”隔壁营地的领头人拔着枪往回跑，却被张牧和副手们一把摁住。

&esp;&esp;“不能开枪！”张牧死死摁住他的手，不用猜也知道，绝对是狼崽子带着狼过去了，“不能开！让我们带人过去！”

&esp;&esp;少年跟着狼跑，穿过了细水流和隔壁营地的边界线。在狼群中，他的身影也变成了一匹狼，奔向猎物，披着一条胳膊的鲜红。

&esp;&esp;他是用四肢奔跑的，完全融在野兽之中，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区分。

&esp;&esp;狼群带他穿过许许多多的帐篷，耳边是隔壁营地的尖叫，人类四散奔逃，从少年的眼角视线滑出去。这些人都不是目标。

&esp;&esp;直到狼群停在一间帐篷的门口。

&esp;&esp;出来一个带枪的男人。

&esp;&esp;少年认出他来，是那天卖给自己马的那一个。

&esp;&esp;马贩子直接朝夜空开了一枪，一声响后，所有的狼不再前进，只围着帐篷暴躁转圈。它们龇出了牙，前爪的指甲插在沙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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