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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第2页）

&esp;&esp;常父便是在血迹斑斑的祭坛下见到越潜，那时越潜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已经麻木了。

&esp;&esp;常父是被俘的云越国官员，所以也在待杀的俘虏里头，和越潜一同被融国国君赦免死罪。

&esp;&esp;逃过一劫的两人，随后又被一同装上船，运往融国，一起成为融王苑囿里的奴隶。

&esp;&esp;火塘的火即将燃灭，屋中昏暗，常父没听见越潜说话，抬起头看，见越潜从草篓里抓出一把野果，放在枕边，这样的举动，常父不是

&esp;&esp;越潜坐在火塘前敲打石片，制作工具，火光映着他的脸，他神情很专注。常父同坐在火塘边，驼背低头，拿着一件破烂成条的上衣试图缝补，眉头皱成一团。

&esp;&esp;搁下手中的石片，越潜对常父说：不用再缝，穿不了。

&esp;&esp;常父不肯放弃，手里照旧忙活，这是越潜唯一的衣服，总不能一直这么光着膀子，像个野人。

&esp;&esp;我曾经看见姜妇到山中摘野麻，说是要织麻布，我明日也去摘一些回来。越潜在想办法，如何弄到一件衣服。

&esp;&esp;越潜说的姜妇，是姜刖的妻子。

&esp;&esp;苑囿奴隶里边，只有姜刖有妻室。

&esp;&esp;常父终于放下手中的衣服，抬头对越潜说：不说织麻，你小子懂得怎么制麻吗？

&esp;&esp;越潜把敲打好的石片拿到火光前端看，检查石刃是否锋利，他说：我是不懂，姜妇懂，我可以请教她。我父常说众人之中必有师长。

&esp;&esp;常父一阵默然，面色惆怅，看向这个与自己相伴两年的孩子。

&esp;&esp;越潜光着上身，下身终于套上一条裤子，那条裤子也很破烂，再穿些日子恐怕就不能穿了。

&esp;&esp;常父不由得喟叹：我们国君真是沈毅英武，只可恨上天不眷顾，神明不庇佑

&esp;&esp;在常父看来，他们云越人的国君绝不是昏君，国家却是在他的治理下被敌国攻陷，自个也身死国灭。

&esp;&esp;越潜腾地一下站起身，大力推开屋门，往屋外走去。

&esp;&esp;常父忙唤：阿潜，上哪儿去？

&esp;&esp;屋外传来越潜的声音，那声音越说越远：我去切节竹子做刀柄！

&esp;&esp;越潜之前有把石刀，挨虞官鞭打那日，石刀被士兵收缴。

&esp;&esp;常父朝门口喊：天快黑啦，别去太远的地方！

&esp;&esp;苑囿里到处都是野兽，夜晚独自外出很危险。

&esp;&esp;越潜已经走远，没有回应。

&esp;&esp;火塘里的火光在风中跳动，忽明忽暗，常父起身把柴门掩上，摇头道：提不得，臭小子脾气比国君还大！

&esp;&esp;越潜来到离家不远的一片小竹林里，他不急于找竹材，而是在生长竹子的土坡上坐下，他发了许久的呆，直到天边的太阳即将落山。

&esp;&esp;夕阳似火，披洒在身上。

&esp;&esp;越潜收拾好心情，准备干活，忙在周身找石片，他举起手才意识到石片就捏在手中。

&esp;&esp;捏得那么紧，锋利的石刃割破手指，人都没察觉。

&esp;&esp;越潜拿着沾血的石片，霍霍切割一根竹材，他能熟练地使用石片这种原始工具，在这里，奴隶也只有石器可以使用。

&esp;&esp;石片远远不如金属那般锋利与坚硬，但只要使用得当，掌握方法，石片也很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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