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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节（第1页）

&esp;&esp;“‘我’只认识现在的‘你’——所以别再说那些什么道歉之类的蠢话，”他说，“明白了吗？”

&esp;&esp;林愣了又愣，根本没想到巫妖会这么说。

&esp;&esp;巫妖对纳森的感情不深吗？

&esp;&esp;林知道绝对不可能。

&esp;&esp;如果不是因为纳森，巫妖根本没有必要在离开安叙尔之后，又来到灰血森林成为守护者，默默关注着那个人的“预言”，甚至从巫妖平时提到白袍导师菲尼克斯的只言片语中，也能看出他对“那个地方”并非他口中的那般厌恶。

&esp;&esp;“你这是什么表情？”巫妖啧了一声，流露出嫌恶的意思，“想和我表达黏糊糊的感谢吗？”

&esp;&esp;“噗叽大人什么样子都是好看的。”一旁听故事的鱼人非常认真地纠正巫妖。

&esp;&esp;“……不，”她笑了，表情看起来轻松了不少，“我想说的是，除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之外，这些年我还去了个有趣的地方——哦，这个我们可以以后再慢慢说，我想你更感兴趣的是这个。”

&esp;&esp;这样说着，她飞快地张嘴，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吐出一片火焰般的金红色羽毛来，得意洋洋地在巫妖面前晃了晃：“怎么样？”

&esp;&esp;这次，轮到巫妖露出呆滞的表情了。

&esp;&esp;“好了，”她说，“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听我说了吧？”

&esp;&esp;巫妖确实有兴趣听，关于她怎么从安叙尔出来，又怎么在菲尼克斯手上讨着了便宜。

&esp;&esp;但是他显然高估了大领主的精神与毅力。

&esp;&esp;大概是因为先前的故事已经说了很久，又可能是因为某些心结的解开，她说的时候很是放松，而放松的后果就是不多一会儿，说故事的人的声音就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等到哈尔从那由叙述勾起的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边上的两个已经头挨着头睡着了。

&esp;&esp;他看了眼后面的梦魇。

&esp;&esp;“不是我，”欧若博司小声辩解，“——她回来之后没怎么休息过，应该是真的累了。”

&esp;&esp;巫妖还是看着他没说话。

&esp;&esp;“我……好吧，我会看好她的——她一定会有个好梦。”梦魇这样保证着，也垂下了头，打了个轻轻的响鼻，乖乖地睡着了。

&esp;&esp;巫妖在原地坐了会儿，觉得自己和这家伙挨得实在有点近了。可刚想要挪开，却不防袖口一紧——原来她还扯着没松。

&esp;&esp;他看了眼书桌，最后还是没有挪地方，用漂浮术将那叠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移到了手边，抽了张疑似浸过可疑液体的文件，取出骨笔，强忍着嫌弃的心情批了起来。

&esp;&esp;……

&esp;&esp;这不是欧若博司迷失

&esp;&esp;他又梦到了那个少女。

&esp;&esp;最初的时候只是很模糊的一点影子，如同幻觉一般。

&esp;&esp;过了相当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能感受到一些无意义的音符和色彩。

&esp;&esp;又过了一阵子，他似乎理解了它们所拼织起来的形象与声音的含义。

&esp;&esp;慢慢地，所有的这些一点一点积聚起来，像是擦去了水雾的冰面折射出来的光，又如同深邃湖中浮现出的影，逐渐变得完整而清晰起来。

&esp;&esp;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光彩，听到她欢悦的声音，感受她温柔的抚摸，并理解所有色彩、声音背后的意义。

&esp;&esp;他逐渐描摹出“她”的形象，知道那应该是一位“少女”，或者说是“女孩”。

&esp;&esp;柔软的，轻盈的，像是流水，又像是风一样的，非常年轻的女孩子。

&esp;&esp;每次来见他的时候，她都叫他斯塔图，会非常细致地打理他，小心地打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就如同看着整个世界，眸光闪烁。

&esp;&esp;她经常会消失一段时间，但过不了太久就会回来。而每次见到他，她似乎都比上一次更加高兴。

&esp;&esp;她很喜欢和他说话，说很多他无法理解的、仿佛属于外面世界的内容。

&esp;&esp;——“外面的”世界。

&esp;&esp;他开始意识到，除了他所在的地方，她似乎经常去“其他”的地方，见其他的什么“存在”——完全不同于这里的地方，完全不同于他的存在。

&esp;&esp;那些地方，那些存在，似乎非常“有趣”，完全不是这个单调的地方、单调的他可以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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