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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以前我在试验中心就是和他合作的，之后一直保持关系，有什么不对？”

&esp;&esp;夜游煞有其事地点头：“是没什么不对，只不过这位许先生开给章学秉的发票额比实际的采购额，要高上不少啊。我再顺手查了一下你们的账户，嗯哼，有些资金的流动很奇怪哦。”

&esp;&esp;他朝着李锲眨眨眼：“这些话，还是说的含蓄一点比较好。虽然这些数据我也弄到手了就是了……”

&esp;&esp;李锲无力地辩驳：“这个……业内都在这么做……”

&esp;&esp;“好好好，那么来说下一条。”夜游语气轻快，“李先生在现在的单位拿到的薪水，可要比在研究中心高多了吧？好好，这是您实力挣来的结果。可是啊……你的同事拿的就没那么多了。这很奇怪吧？就算是有名大医院调来的，这工资差也实在太耸人听闻了。”他打了个响指：“我就查了查你家老板，他居然和章学秉是姻亲哦……”

&esp;&esp;“不管怎么说，跳槽到事业死对头的圈子里，未免也太无谋了？况且这种情况下，还能混得风生水起，拿着大把高薪在这里消费，在外头和想进来实习的女护士……咳，反正你们懂的。总之李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夜游扭扭头，“嘛，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有些料我也懒得挖。”

&esp;&esp;伏晏点点头：“如何？”

&esp;&esp;李锲如同泄气的皮球，颤抖着说：“你们……你们究竟是怎么……”

&esp;&esp;“这是变相承认？”伏晏在桌子底下摸了摸，将一个细长的方形东西在手里一扬，“都录下了。”

&esp;&esp;“杨彬那时候……我没有出力啊……我只是劝劝他不要拧巴，真的只是这样！我也没想到他会自杀，我真的以为他顶多会被重新分配！只是因为我知道章学秉的事，你们就……”

&esp;&esp;伏晏显得无动于衷：“不管你有多少苦衷，杨彬的债，你逃不掉。”

&esp;&esp;“所以李先生，您现在最好的选择，是和我们合作。”猗苏柔声说。

&esp;&esp;李锲喘着粗气瞪着三人，抓起酒瓶灌了一口下去，粗声道：“你们要怎么样？作证？”

&esp;&esp;“这个我们自有安排。”伏晏笑了笑起身，“多谢款待。”

&esp;&esp;“还有，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哦。不过李先生是聪明人，对吧？”夜游好死不死地补上一句，眨眨眼。

&esp;&esp;猗苏微微一欠身，跟着其余两人走出雅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李锲的样子，着实凄惨，和之前信誓旦旦说着“女人还是不要太能干”的意气风发，真是云泥之别。可她并不觉得有多可怜，只觉得这世道有些荒谬可笑。

&esp;&esp;剩下的疑问，就是章学秉为何要铤而走险，以及倪慧芳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esp;&esp;可这些问题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章学秉已经被拿捏住了死穴，人证物证俱在，消息透露出去，他的一生，也就完了。

&esp;&esp;真相对他们而言，只是完成任务可供余兴的附加品。

&esp;&esp;猗苏却终究忍不住发问：“章学秉为什么要那么做？”

&esp;&esp;伏晏兴致怏怏地一耸肩：“没兴趣。”

&esp;&esp;“是院士头衔和试验中心的经费吧。”夜游却认真地回答，“他评上院士，也就是半年前，申请材料的准备阶段，正是那场手术前后。想要抓个成果，为履历添上一笔，增大胜率，也是人之常情。”

&esp;&esp;“那么为何在出了事故之后，医院高层还会全力支持他？而且，病人的家属就不会闹起来？”

&esp;&esp;伏晏扯扯嘴角，凉薄地插口：“手术前，病人和家属肯定都签了万全的知情同意书。出了事也无法断定真的是技术问题，也有可能是病人自身病情恶化。至于医院高层么，能不让全力运作的院士半途而废自然是好的。能赚钱的新技术，为何不推广？”

&esp;&esp;“嘶，老大你别说得那么渗人……再如何，医生还是想救更多人的。”

&esp;&esp;伏晏睨了夜游一眼：“也许吧，但说到底也不过是自我满足。”

&esp;&esp;猗苏无言地和夜游交换了一个无言的眼神。她若有所思地垂下头：“那么，接下去就是将证据交给杜缜，让她自己处理了？她一定会还杨彬清白的。”

&esp;&esp;“杨彬的意思，却是另一番模样呢。”伏晏似笑非笑，“还要和杜缜见一面。”

&esp;&esp;“倪慧芳的笔迹很好弄，我来办，那个女人就交给你们了……实在太麻烦了……”夜游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困了，回去睡觉。”

&esp;&esp;伏晏挑挑眉：“今天我不回去了，把卧室让给我。”

&esp;&esp;这显然触碰到了夜游的底线：“不行。”

&esp;&esp;“你不是自诩在哪都睡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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