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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2页）

&esp;&esp;“夫人，且小心些。”辜大追上来。

&esp;&esp;她冷笑一声，“庄子内外，全是李恒的人，有什么要小心的？”

&esp;&esp;辜大脸动了动，没吱声。

&esp;&esp;“如何？昨晚已是想得清楚，你的主家乃是李恒？”

&esp;&esp;辜大摇头，拱手道，“辜大自跟着夫人，方知如何为人，如何帮人，绝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事。”

&esp;&esp;很好。

&esp;&esp;顾皎指着身边的田地，“这是甚？”

&esp;&esp;“粮食。”辜大有些疑惑，还是回答了。

&esp;&esp;“对，是粮食。知道是谁做的？”

&esp;&esp;“夫人出钱出力，劳心费神方才建起来的。”

&esp;&esp;“错了。”她冷脸道，“乃是我为了顾家和天下百姓活命想要做的，然也顺了魏先生和李恒的心意，他们才未有反对。若无他们的默许或支持，岂能如此快速顺利？”

&esp;&esp;辜大怔了一下，垂下了头。

&esp;&esp;“可知我为甚要救你？救了你，为甚又要用你？按你所想，我只不过一弱质女流，避在父兄和丈夫身后自然能活命，且活得舒坦，却为何偏要自找些苦头吃？”

&esp;&esp;辜大答不出来，却显出一些愧疚的颜色来。

&esp;&esp;“为我自己想要独立做事的私心，为你这般不甘心永世为奴的庶人，为天下吃不饱饭的苍生。可你都做了甚？李恒一句要确保我的安全，你便配合他将我隐瞒，带来这农庄囚禁——”

&esp;&esp;“夫人，辜大万万没有这般想法。”辜大坚定道，“只郡守所行之事危险，紧急中无法顾忌夫人——”

&esp;&esp;顾皎又是一声冷笑，“果然。我只因尊重你也是个人，便对你们客气。结果你们没学会我的尊重，反不知道从哪儿学会了自作主张，竟要做我的主了。危险不危险，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李恒说了算，乃是我自己。”她因愤怒而红了眼，“我信任你，将你带在身边，为你做新的身份，给了你那些兄弟活路。你是如何回报我？若你因我是女子，万事要以李恒的主意为要，那便是大大地想错了。我嫁李恒，是他的夫人，却非他的附庸。他现时爱重我，事事顺我，也敢干这般罔顾我意愿之事；若是他不再爱重我呢？那时，我该如何？你又如何？”

&esp;&esp;“天下大势讲究平衡，同理以论家庭，夫妻的和谐之道自然也改势均力敌。我与他携手，绝非身后空荡荡，而必得有你这般的人。”她努力冷静下来，“辜大，若你们联手欺瞒我，我当真是无依无靠了。”

&esp;&esp;辜大被说得无地自容，下马就要跪下。

&esp;&esp;顾皎却道，“别忙着跪，将事情的原委告知我。李昊那故人，到底在哪儿了？他们的宴饮，安排在何处？高复那处，又有何消息？将我安置在此处，到底是隔开，还是做诱饵？”

&esp;&esp;分道扬镳

&esp;&esp;高复要西行，依然没放王允和温佳禾走。毕竟王允虽不能彻底搞掉他脑中的瘤物，却能帮他缓解疼痛。

&esp;&esp;一行人不举王旗，前有开路先锋，后有殿后的卫队，向西而去。

&esp;&esp;温佳禾很是忐忑，王允却安慰道，“平日做什么，现在便怎么做。”

&esp;&esp;高复坐在宽敞的车中，无聊的时候便会叫王允和温佳禾去说话。沿途的风物，人情世俗，奇闻怪论。偶尔看见荒芜的村庄，高复便会叹口气，“无论兴亡，百姓皆苦。”

&esp;&esp;先时温佳禾还能忍得住，可这般多来几次，她便问王先生，“燕王懂那样多的道理，既知天下皆苦，为甚就不知乃是因他无道而起？”

&esp;&esp;“未必不知。”王允道，“就是因为知，更知自己不会放弃无道，才说百姓皆苦。”

&esp;&esp;温佳禾恨得无法，王允见她控制不住情绪，便道，“以后燕王有召，我自去，你在后面车上看书便是。”

&esp;&esp;她知先生是怕自己误事，便同意了。

&esp;&esp;然燕王每每总要问起，“王先生，你那个女学生呢？”

&esp;&esp;王允早有准备，“给她布置了功课，这会子正在用功呢。”

&esp;&esp;“读书万卷，不如行路万里。一个人想得再多，不如三人清谈所获。”高复心情好，便开明道，“那女学生虽然聪明胆大，但毕竟年纪小，七情上面得很。她听我说一些道理，总忍不住愤愤之色，可是对我有不满？”

&esp;&esp;“小孩子，不懂事而已。”

&esp;&esp;“来来来，我且帮你教导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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