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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3页）

&esp;&esp;正说着话，含烟从院门那边急匆匆来。她小跑着，全身慌张和焦躁，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般。杨丫儿迎上去，和她说着什么，她却恍惚得很，什么都没听见。杨丫儿戳了她一下，她才性转来，走向顾皎。

&esp;&esp;她努力做出镇定的样子，但视线扫过卢士信的时候微微一缩，立刻低头。

&esp;&esp;顾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延之呢？”

&esp;&esp;卢士信咧嘴一笑，抬手往上指了指。

&esp;&esp;顾皎这才看见，那家伙居然和周志坚一道，站围墙上去了。小庄四面围墙高且阔，确实能站人的。

&esp;&esp;此刻，他着了一身单衣，立在最高处。夕阳如血，彩霞入山，沉沉的夜色即将来临。

&esp;&esp;她看不见他的脸，却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一些郁结来。

&esp;&esp;李恒，他在难过。

&esp;&esp;那天晚上的晚宴，顾皎没吃好。

&esp;&esp;勺儿的手艺照样优秀，龙口本地产的蔬菜十分鲜甜，从山上摘下来的野菜滋味十足，野果子做的糖水也很酸甜。

&esp;&esp;可是，她坐在单给自己和朱襄开的小桌上，开心不起来。

&esp;&esp;“喝！”朱襄递给她一个指头大小的杯子，“别老去看恒哥，咱们姐妹先喝一杯。”

&esp;&esp;顾皎接了酒杯，不敢一口喝，只好一点点舔。

&esp;&esp;朱襄端详她一会儿，伸手摸摸她的头，“真是个乖巧的小姑娘，难过呢？和恒哥闹别扭了？”

&esp;&esp;顾皎有点惊讶地看她，她笑，“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esp;&esp;她点点头，确实是需要一个外援。

&esp;&esp;朱襄端着酒杯，晃了晃，“两口子闹别扭，正常。我和郡马也是三日一吵，五日一闹。”

&esp;&esp;顾皎放下酒杯，帮她布菜。

&esp;&esp;朱襄承情，便说了一个，“恒哥平日什么都好，对兄弟仗义，对父王忠诚，对先生尊敬，对我也是颇为照顾。他领兵的时候，万事亲力亲为，和士兵也基本上同吃同住，威望好得很。可只一个，他最不喜有人提他不喜欢的事。要有人提了，男的揍得半死——”

&esp;&esp;“女子呢？”顾皎问。

&esp;&esp;朱襄一笑，“从此，眼里就没那人啦。”

&esp;&esp;顾皎脸垮了，是冷战的意思。

&esp;&esp;“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恶的是他根本就不告诉人他不喜欢什么。人不知道，不小心说了，怎么办？呵，他才不给人机会！任你怎么道歉，赔小心，讨好，都是没用的。”

&esp;&esp;说完，朱襄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esp;&esp;顾皎从朱襄那里得到的信息，都不是很乐观。

&esp;&esp;酒席散后，她且先回院子。

&esp;&esp;因她喝了一点点酒，有些发热，便叫勺儿单做了解酒汤。

&esp;&esp;是了，顾青山动作很快，这次回来，再没见海婆和寿伯。她随口问勺儿和长庚，说老爷那边有事，调他们回去帮忙了。估计心中有数，暗暗筹谋着要将杨丫儿和含烟往台前推，学着管些正经的差事。

&esp;&esp;等了许久，醒酒汤来。

&esp;&esp;“将军呢？”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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