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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无奈也温柔。

&esp;&esp;说完，又情不自禁啄了下她白皙柔软的耳垂，含在口中。

&esp;&esp;温软入口，芬芳满心，是世间最甜的糖，也是最毒的药，令他胸口剧痛难担，却又甘之如饴，久久不愿离去。

&esp;&esp;直到小姑娘难受得哼唧了声，他才猛然醒神，飞快昂起头。

&esp;&esp;从来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太子殿下，这一刻却呆怔在原地，什么主意也没有，只盯着那双簌簌轻颤、随时都会睁开的眼，紧张得额角濡濡淌下一滴汗。

&esp;&esp;祈愿

&esp;&esp;还好，小姑娘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在他胸前蹭了蹭，便继续昏然睡去。

&esp;&esp;卫旸长长吐了一口气，紧绷的腰背也松散下来，颇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欣慰。不过是躲过了她的追问罢了，竟也能把他高兴成这样？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出息了？

&esp;&esp;他自嘲地提了下唇角，俯下身，轻手轻脚地将人安置回榻上，仔细盖好被子。

&esp;&esp;十八岁的少女，诚如豆蔻初长成，曾经的娇憨经岁月精雕细琢，化作难以遮掩的妩媚。即便褪去妆容，五官和骨相还在那里摆着，多看一眼，就好看一点。

&esp;&esp;惊的是他的心，动的是他的魄。

&esp;&esp;他竟生出几分留恋，钉子似的扎在原地，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干干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连他自己都要以为，今晚他们的确发生了什么。而他也只是一个心头万般不舍、又不得不离开的男人。

&esp;&esp;

&esp;&esp;华相寺。

&esp;&esp;慧贤方丈近来有场重要法事，需提前沐浴焚香，闭关三日。

&esp;&esp;今日是最后一天，他从静室出来，正想去看看明日法事的用具可都准备齐全。刚拐过月洞门，就被大雄宝殿前的男人愕住了脚。

&esp;&esp;他应是漏夜策马急赶来，鬓角尤沾着露水，衣裳也透出几分湿冷的寒潮之气。

&esp;&esp;他却仿佛不知，只默然站在大雄宝殿前，还是不进去，只隔着一整个大殿的距离，朝殿内佛像无声数着手里的一串奇楠。

&esp;&esp;凤眼轻合，侧影清隽，似玉般明亮，如松般英逸。

&esp;&esp;都说当朝太子目下无尘，最是清高，在皇帝面前都没什么好脸。可每每来寺里参拜，他却虔诚至极，不着华服，也从不端皇族的架子。

&esp;&esp;今日也是一样，白袍如雪，不染浮华。墨发只用一根乌木簪定住，大半披散在肩，被月色浸润得清贵高华，比他们这些斩断七情六欲之人还有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esp;&esp;只是这念珠拨得，到底没有他往日那份淡然。

&esp;&esp;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在借经文努力压制自己体内的心魔。

&esp;&esp;慧贤不由想起五年前，家长房那个失踪了快一年的外孙、当朝的皇长子回来了。

&esp;&esp;这原是天大的喜讯，合该大张旗鼓好生庆贺一番。可国公府上下却都讳莫如深，别说庆贺，连过年的心情都没了。不仅将事情摁下，没上报禁中，还打死了几个多嘴的丫头。

&esp;&esp;造孽。

&esp;&esp;他于佛祖门下清修多年，常怀济世救人之心，实在没法坐视不理。当晚，他为那几个无辜之人超度完，便径直去找章老太爷，欲劝说他们莫要再以一己之私，妄生杀孽。

&esp;&esp;可他还没进去大堂，那位章老太爷便手拄龙头杖，带着一家老小从堂屋里出来，直奔偏院——那位皇长子的住处。

&esp;&esp;举家数十余口人，上至耄耋老者，下至襁褓婴孩，全都在，把不大的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esp;&esp;待屋门打开，他们便齐刷刷跪了下来，由老太爷领着，向门里那位少年磕头。

&esp;&esp;“望殿下开恩，饶过您的姑母，也饶过我们吧！

&esp;&esp;“您母亲的事，曾外祖父心里也不好受，这么多年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可人到底是要向前看的啊，事情已经过去，人死不可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您又何必穷追不舍？便是您母亲还在世，也不希望殿下为了心中一点仇恨，连骨肉亲情也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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