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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1页）

&esp;&esp;帮他更衣这种事，顾鸾早在御前时就已熟练，按部就班地一根根系好系带，再将衣襟、袍摆整理齐整即可。

&esp;&esp;难得地是等到他穿好了反过来伸手帮她，竟也做得还算娴熟。顾鸾有些讶异：“何时这样熟练了？”

&esp;&esp;“我不能会脱不会穿啊。”楚稷专心致志地帮她系着衣襟一侧的系带，随口答道。

&esp;&esp;等系带系好，他抬起眼，才发现她双颊通红，死盯着地。

&esp;&esp;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然咳嗽。

&esp;&esp;殿门在这时吱呀一响，燕歌入了殿，见殿中无人，便知他们在屏风后，上前隔着屏风禀话：“皇上、娘娘，舒妃娘娘来了。”

&esp;&esp;楚稷眉心微跳，冷然不言。

&esp;&esp;顾鸾睨他一眼：“知道了，你请她在外殿稍作，我一会儿就来。”

&esp;&esp;却听燕歌又道：“舒妃娘娘……跪在殿外脱簪谢罪呢。”

&esp;&esp;顾鸾一滞，抬眸看楚稷，楚稷的脸色更冷一重：“由着她去！”

&esp;&esp;殿外，舒妃心里存着几分期许，盼着燕歌进去禀个话就能让她起来。半晌等不到人，这份期许就破灭了，她知道这是皇上恼了她，有意给她脸色看。

&esp;&esp;舒妃心里委屈，却不敢擅自起来，更不敢入殿去争辩。只是心里泛起一股股酸涩，上：“佳妃不想多跟你计较，朕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esp;&esp;“谢皇上……”

&esp;&esp;“但朕想问问。”他手中的奏章一阖，“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另有旁人授意。”

&esp;&esp;顾鸾微滞，侧首看他。

&esp;&esp;原来不止她想到了皇后。

&esp;&esp;舒妃心弦绷紧，伏在地上，摇了摇头：“臣妾……臣妾奉命协理六宫，却无甚经验，一时不知该如何做，便觉要先立个威……”

&esp;&esp;“是么？”楚稷语调上挑。

&esp;&esp;舒妃的心愈发慌了两拍，一时真想将皇后说出来，终是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esp;&esp;所谓口说无凭。皇上原就恼了她，她担不起攀咬皇后的罪名。

&esp;&esp;更何况，不论佳妃如何的大度，遇了这样的事也总不免要生芥蒂的。她若前脚得罪了佳妃，后脚再失了皇后庇佑，日后恐要再无宁日。

&esp;&esp;楚稷饶有耐心地静等了一会儿，眸光微凛：“张俊，去告诉皇后，舒妃不知如何协理六宫，不必辛苦她了。”

&esp;&esp;舒妃心惊，蓦然抬头，与他视线一触又把千言万语都咽了回去。

&esp;&esp;也好，不协理六宫也好。她不再协理六宫，皇后便也不会推她出来的。

&esp;&esp;楚稷面无表情地又道：“你提点佳妃，寻的是什么由头？”

&esp;&esp;“佳妃……”舒妃迅速想了一遍，将皇后抱怨的话梳理起来，“佳妃专宠，又……又时常进出紫宸殿，有干政之嫌。还跟皇上告状，把……把顾选侍赶到了葳蕤宫去，不顾六宫和睦……”

&esp;&esp;她这般说着，眼看皇帝的脸色一分分沉了下去，每一分都让她心生惊意。

&esp;&esp;是以最后一句话一说完，她就又匆忙拜下去：“臣妾未曾真这样想！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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