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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2页）

&esp;&esp;再往后，他们都没再说什么，她坐回台而上，依偎在他身侧。他将她半搂着，她就觉得这便是最舒服的事情，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想不起来了，更无暇顾及宫正司还审着与她有关的案子。

&esp;&esp;这种感觉，好生奇妙。

&esp;&esp;最初重回这一世的时候，她设想过与他的相处。她想他们若是今生能够相爱，必定会有说不完的话。

&esp;&esp;现在才知道，原来到了真正相爱的时候，便是不说话也是幸福的。

&esp;&esp;坐得久了，她便无所事事地抓起了他的手来。楚稷很配合地抬起来给她看，她的手指便慢条斯理地一下下划过他掌心的纹路，就像小孩子会蹲在地上去描石板上的一些纹路一样，无聊而幼稚。

&esp;&esp;可就连这样无聊的事情，现下做来都觉得是甜的。

&esp;&esp;如此这般，熬汤的一个时辰几是一眨眼就过去了。顾鸾取出两只汤盏去盛汤，盛好结案（顾鸾看他可怜兮兮，觉得好）

&esp;&esp;顾鸾心弦紧绷起来，暗暗回想昔年所见的种种阴谋，很快便想起，当时宫正司那般一查再查都未能挖出翠儿与仪贵妃间的干系，甚至到最后都未有明确结果。只是因事情最终水落石出，仪贵妃也认了罪，众人反推回去，方知翠儿与仪贵妃颇有联系的。

&esp;&esp;眼下，也差不多。她想起了昨晚看的供状，供状后附有翠儿的典籍，却跟仪嫔无半分纠葛，以致于她都没想起上辈子的事来。

&esp;&esp;顾鸾心中百转千回的思量起来，思索如何让楚稷知晓个中隐情，可想来想去没办法。她因活过一时而知道的这些细枝末节，实在无法为外人道。

&esp;&esp;跟前的倪氏已被问起了话，冷宫庶人不配让皇帝亲自开口，张俊就上了前，问她：“倪氏，你与冷宫宫女翠儿一同收买尚服局宫女，往御前掌事女官所用的香囊里添了火石，你认不认？”

&esp;&esp;倪玉鸾早已心虚，听言却立刻抬头否认：“我没有！”

&esp;&esp;张俊轻笑：“你想清楚再说话，尚服局那两个可什么都招了。”

&esp;&esp;倪玉鸾脸色一白，胆寒之下，下意识地看了眼翠儿。

&esp;&esp;张俊捕捉到她这细微的神色，指着翠儿又问：“是她给你找的人，是不是？”

&esp;&esp;“不……”倪玉鸾还想否认，张俊不欲多作废话，直截了当地又道：“你一个冷宫庶人，没有这样的本事；她一个宫女，虽只是在冷宫当差，尚可外出走动，也不像有钱有人脉做这等事的。如今押你们来，便是要问问背后是何人主使。你们若如实说了，自还能死得痛快些，若不说……”

&esp;&esp;张俊的目光在二人间一荡：“想来宫里的问话的功夫，二位也都知道一些。”

&esp;&esp;二人都垂眸跪着，哪个也不开口。

&esp;&esp;坐在一旁的何美人是个性子聒噪些的，听言已忍不住叹道：“加了火石？这是想烧死大姑姑不成？宫里竟有这等恶事！”

&esp;&esp;待她说完这句话，张俊见两人还个顶个的沉默，就不再等，抬眸击掌：“就从这翠儿开始吧，押出去。”

&esp;&esp;两名宦官入殿押了翠儿就走，张俊又皮笑肉不笑地瞧瞧倪玉鸾：“你也去吧，给她挨的板子记个数。别数错了，不然一会儿啊……”张俊森笑，“翻个倍数，加你身上。”

&esp;&esp;倪玉鸾浑身打了个激灵，正连连摇头，又两个宦官入了殿来，将她也“请”了出去。

&esp;&esp;满座寂然间，外头很快响起了沉闷的板子声与尖锐的惨叫声。胆子小些的嫔妃已死死低下了头，抬头不敢抬一下，生怕看见什么可怖的场景。顾鸾一语不发地立在楚稷身侧，自知宫里行刑都很有“分寸”，但凡不想让人死，上百板子下去也死不了，就硬生生地这么熬着。

&esp;&esp;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仪嫔的神色，仪嫔却正气定神闲地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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