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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这……”进来送案卷的女官神情微僵，干笑道，“夫人专门吩咐了，说着审案的过程吓人得很，您若过来，不必去看。”

&esp;&esp;“宜夫人好意。”顾鸾颔首浅笑，“你也把话带到了，她便不会怪你。让我去看看吧。”

&esp;&esp;跟前的女官略作斟酌，终是带着她去了。

&esp;&esp;宫正司平日便是审案所用，格局特殊。出了这方宽敞明亮的正厅，后头便是另一间偌大的房舍。这房虽大却阴暗，里头皆是牢室、刑房，处处透着阴暗压抑。

&esp;&esp;那位女官带着顾鸾径直往前走，临近通道尽头的时候，顾鸾闻到一股子怪味。

&esp;&esp;好似是……好似是什么菜的香辣味，混合着血腥气，一并飘出来。

&esp;&esp;顾鸾面露惑色，没说什么，跟着这位女官一并进了那间刑房。

&esp;&esp;目光所及之处，柳宜正姿态闲适地端坐在一张大木椅上，手边有张方桌，桌上置有两个小盆。

&esp;&esp;后头的那个盆里放了什么，顾鸾瞧不见，眼前这个却已摞出了一座小山，在盆中冒出了个小尖儿来。

&esp;&esp;通红通红的，是虾壳。

&esp;&esp;竟是在吃小龙虾――顾鸾心生佩服。

&esp;&esp;这一世她尚未见过宫正司的血腥，方才闻得血腥味，直觉得有些恶心。而纵使是上一世对此见惯不怪的时候，她也绝没想过审案的时候还要吃点东西。

&esp;&esp;“你怎么来了？”柳宜看见她就笑起来，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站起身。

&esp;&esp;顾鸾忙是一福：“夫人安好。”

&esp;&esp;“别多礼了。”柳宜亲亲热热地扶起她，“原想着不让你看，你倒不怕？”

&esp;&esp;顾鸾垂眸：“一不小心命都差点没了，这点事还有什么好怕？”

&esp;&esp;“也是。”柳宜一哂，“来，坐下。”

&esp;&esp;即刻便有宫女在柳宜身侧添了个绣墩，顾鸾与柳宜一道坐下，才顾上看正受审的两个人。

&esp;&esp;这应该就是昨日去送香囊的两个宫女了，都被五花大绑地捆在木架上，身上却没见血，看来她方才嗅见的血腥气不是这屋传出去的。

&esp;&esp;柳宜慢条斯理地又剥了一只虾，养得修长的指甲拈着虾仁：“还不说？可真能熬啊――”

&esp;&esp;顾鸾平心静气地看着，低一低眼，没开口。

&esp;&esp;她太清楚这里头的路子。

&esp;&esp;宫正司里有成百上千种酷刑能让人招供，但只消动刑，越大的案子越容易被人指摘屈打成招，反倒节外生枝。所以宫里头厉害的女官都有一套不动刑的狠办法，斗的是一股狠劲儿，熬的是心思。这般审下去，受审者多半比经历严刑拷打还痛苦，但偏偏身上找不到伤处，也就不怕被人说屈打成招。

&esp;&esp;顾鸾抬眸瞧瞧眼前这两位――嗯，应是还在头一步，最多一起下厨（现在才知道，原来到了真正）

&esp;&esp;笑着笑着，二人目光相触，顾鸾双颊一红，楚稷喉中轻咳，遂又各自别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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