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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3页）

&esp;&esp;闻欣不知道这样是哪样，还是赞同地点点头，举起拳头冲虞万支比划一下。

&esp;&esp;拳风引起人的注意力，虞万支是压根没敢睡，毕竟火车上小偷小摸多，他猛地睁开眼，看上去还有几分凶狠。

&esp;&esp;闻欣吓一跳，讷讷说：“我开玩笑的。”

&esp;&esp;乡下男人打老婆多，她才一米六的个头，结婚的时候几个阿姨都让她少跟一米八、体格健硕的虞万支闹架，虽然她扬言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但还是有些害怕。

&esp;&esp;虞万支其实没看到她要干嘛，心想女人真是一阵一阵的，刚刚还板着脸不说话，现在又开起玩笑来。

&esp;&esp;他道：“坐不住了？”

&esp;&esp;闻欣已经熬两天一夜，连筋骨都快不是自己的，捶着肩膀说：“腰疼。”

&esp;&esp;虞万支鼓励道：“天亮就到，再忍忍。”

&esp;&esp;又说：“今年还快一点，以前都得三夜。”

&esp;&esp;东浦以前就是个小村子，改革开放后人才多起来，很多建设都不完善，回兴化的直达火车还是今年才有的。

&esp;&esp;闻欣现在都快撑不住，说：“苍天呐，你当年怎么跑到东浦去的。”

&esp;&esp;老家那片没几个人到外面打工，最远也都是到市里，就这还都叫背井离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esp;&esp;七年前的事，虞万支到现在都还能记起来，说：“当时是想去首都的。”

&esp;&esp;那是全中国人的向往，他揣着辛辛苦苦攒的一百块钱就出发，结果转车的时候遇见几位从东浦来的大哥，把那儿说得跟遍地是黄金差不多。

&esp;&esp;年轻人胆子大，他一鼓作气就冲到东浦去，在坟地里睡小一个月才有着落，轴承厂的工做到现在也算能混上师傅两个字。

&esp;&esp;就这么短短几句话，闻欣听着说：“好厉害。”

&esp;&esp;她有两次人都到火车站，愣是没敢走。

&esp;&esp;虞万支心想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嘲笑笑说：“就是个打工的。”

&esp;&esp;跟他一批去的多少人都混成大老板，他没这个本事，就能挣份工资。

&esp;&esp;老家不发达，统共没几个厂，多数人还是种地为生。

&esp;&esp;闻欣能有工作已经胜过很多人，说：“比下有余。”

&esp;&esp;虞万支想起她家里姐姐中专毕业，妹妹在念高中，要不比着这个下估计不好过，顿时能理解，改口说：“确实，东浦那边是辛苦一点，工资高不少。”

&esp;&esp;他说不少还是比较保守的。

&esp;&esp;闻欣出来就是奔着钱，说：“在哪干活不辛苦。”

&esp;&esp;都差不多，她辍学后先进的手套厂，后来在服装厂，缝纫机天天一踩十二个钟，腰和背都不是自己的。

&esp;&esp;这话说得也有道理，虞万支没再往下接，看着天色说：“你睡吧。”

&esp;&esp;车厢里慢慢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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