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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第2页）

&esp;&esp;诸如此类，无外乎是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esp;&esp;段般若从没有信过，却也找不到别的原因。

&esp;&esp;若是其余人，此时大概害怕极了。害怕死于梦境造成的心疾之中，也害怕那梦境的纠缠不断，神秘朦胧。

&esp;&esp;人对于未知的恐慌总是源于自己，越脑补，便越觉得可怕。

&esp;&esp;在大雨倾盆而下，黑云压天的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感到恐慌心悸，四处逃散躲避。而段般若，大概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迎着大雨，颇有兴味地看着聚集于天顶地的黑云。

&esp;&esp;想要看个透彻。

&esp;&esp;这便是疯子与常人的不同。

&esp;&esp;不懂得个什么叫做害怕，只凭借本能行动。并不畏惧生命的消逝，可同时也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于是面临危险时，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保全自身，而是探清楚这危险从何而来。

&esp;&esp;像如今这样，即使医术精湛的医者已经告诉他，若是再不解决梦境的事情，便极有可能死于心疾，段般若也不慌不忙无动于衷。

&esp;&esp;要说有一点不悦，那也只是对无法掌控此事的不悦。

&esp;&esp;在收到那封信后，他的兴趣瞬间上来了。

&esp;&esp;于是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esp;&esp;一只脚踏入地狱，一只手拽着绳索。

&esp;&esp;生与死的矛盾割裂感，令段般若喉咙里溢出愉悦轻笑。

&esp;&esp;……

&esp;&esp;鳞京某处宅子中。

&esp;&esp;洪杰坐在书案前写着东西，有人走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esp;&esp;“主子，他去了。”

&esp;&esp;洪杰放下笔，拿了一旁的湿帕子擦手，“两人见面了？”

&esp;&esp;“见了，却没待多久。”

&esp;&esp;听到这话，洪杰皱起眉。

&esp;&esp;他比去岁瘦了很多，清晰下来的轮廓隐隐约约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esp;&esp;“算了，你先下去。”抬起手，那人便躬身往外退。

&esp;&esp;室内再次留下洪杰一人。

&esp;&esp;书案上的字写了一半，但写字的人却再也没了先前心境，无法继续落笔了。

&esp;&esp;他思考着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算漏了，不然事情怎么会朝着如今这个局面发展下去？

&esp;&esp;阮觅就算了，怎么柳十令同段般若都与预料中的不一样？

&esp;&esp;屋内炭火烧得正旺，于寂静中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

&esp;&esp;冷梅香从没有关紧的窗子缝隙里蹿进来，带着一年之初的寒霜气，令人无端生出对以后日子的期待。

&esp;&esp;又似乎在诉说着，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阻止，蓬勃热烈的生命总是不会屈服的。

&esp;&esp;洪杰伤脑筋地叹气，不过想到即将到来的乡试，心情再次平复。

&esp;&esp;不急，一切都会走上正轨的。

&esp;&esp;……

&esp;&esp;成平三十九年，二月。

&esp;&esp;光是阮觅居住的这出华林巷里，这一个月便有三处宅邸人去楼空。

&esp;&esp;迫于形势辞官回乡的，身陷囹圄不得善终的，血雨腥风，人心惶惶。

&esp;&esp;朝堂争斗终于摆在明面上，鳞京城中金吾卫带刀巡逻，平日里大街上连行人都少见了。

&esp;&esp;阮觅也老老实实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尽量不出去。

&esp;&esp;她只是个凡人，朝堂上的事插不上手，平生志远不过是保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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