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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3页）

&esp;&esp;准确说来，当他睁开眼睛，看见尤珈老师正试图拨开自己的手臂，眉眼间着急却又不敢用力，希尔诺下意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

&esp;&esp;瞬间清醒。

&esp;&esp;“……你醒了。”

&esp;&esp;老师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比往常更冷淡。

&esp;&esp;但希尔诺注意到了，尤珈老师的视线没落在自己身上。

&esp;&esp;对方看被子上的花纹，看窗帘上的花纹，甚至看墙上的木纹——就是不看自己。

&esp;&esp;刚睡醒的脑子还不算清醒，没能理解这番奇怪的态度，也没深思。

&esp;&esp;他打着哈欠，声音有些迷糊：“老师早安。”

&esp;&esp;说出口的话黏糊成一团。

&esp;&esp;这声音像是某种符咒，透过侧脸，希尔诺清楚看见老师恍惚了一下，才低声回了自己一句。

&esp;&esp;“早安。”

&esp;&esp;希尔诺又看了眼时间，发现比自己平常起床的时间点还早了一个小时。

&esp;&esp;“怎么还这么早。”他嘟哝着，揉了揉眼角。

&esp;&esp;“希尔诺，你昨天……没睡好吗？”

&esp;&esp;昨天晚上？

&esp;&esp;希尔诺在脑海里扒拉了一下，想起了昨晚的事故，想起了老师的异常，想起了自己是如何找到老师，又是如何费力地让双方睡下。

&esp;&esp;怪不得感觉没睡饱。

&esp;&esp;“唔，我们昨天确实折腾得太晚了。但沾上枕头后，我很快就睡着了，您不用担心。”希尔诺扬起笑，试图让对方安心。

&esp;&esp;但，掌心相触的地方，希尔诺感觉到老师抖了一下。

&esp;&esp;尤珈老师本就苍白的脸庞，更加失去了血色。

&esp;&esp;“是我要求……强迫你的吗？”

&esp;&esp;老师指了指盖在身上的被子。

&esp;&esp;希尔诺立刻懂了。

&esp;&esp;“您昨天不肯一个人睡，所以……但我知道您当时不太清醒，您不用觉得自责……呃，如果您是介意我睡在这里，对不起，我……”

&esp;&esp;听到他的学生开始道歉，尤珈猛地转过头来。

&esp;&esp;他有什么资格听希尔诺道歉？！

&esp;&esp;希尔诺有什么可道歉的！

&esp;&esp;“不是！我不是介意你，你不用——”

&esp;&esp;尤珈的话音突兀停下来。

&esp;&esp;因为视线里，他又看见那枚牙印。

&esp;&esp;他刚睡醒的学生，没有丝毫自觉地敞开着衣领，也许是一晚的睡眠使得最上方的两枚扣子崩开。

&esp;&esp;又或许希尔诺从来没有系上面扣子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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