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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第2页）

&esp;&esp;这场“战役”，安陆侯府一方折损了龚氏这个始作俑者，连累得“储备人才”江珺宝也险遭无妄之灾，这让自认为已非吴下阿蒙的惠妃娘娘极其郁怒，尤其眼下左右并无闲杂，惠妃更觉大无必要再同春归虚以委蛇。

&esp;&esp;“此番一别，应无再见之时，不过本宫颇为不解的是顾氏你究竟怎么说服了沈皇后相信你那无凭无据的指控，让她甘愿将曹渠如此重要一个把柄用于我那六弟妇身上，不知你还愿不愿意为本宫解惑。”

&esp;&esp;当然是不愿意的。

&esp;&esp;春归一脸的莫名：“臣妇实在不明惠妃此话何意。”

&esp;&esp;“罢了，你既要装糊涂，本宫也懒得多费唇舌，不过顾氏，弟妇之仇宝儿之恨本宫可不会抛之脑后，别以为你能毫发无伤的出宫，日后在宫外就能为所欲为，欲加之罪

&esp;&esp;当寿康宫再有宫人“杀到”长乐宫，这回倒是连惠妃娘娘也惊动了。

&esp;&esp;来人却不再是刘女使，年岁应与萧宫令仿佛，鼻翼侧两条法令纹尤其深刻，眼睑薄如刀锋，看着就不那么和气，只是惠妃却冲着这宫人笑如春花灿烂，称她为“严宫令”。

&esp;&esp;这姓氏还真贴切。

&esp;&esp;严宫令不搭理惠妃的殷勤，对于“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的寒喧也只是淡淡回应。

&esp;&esp;“奉圣慈太后之令，相请顾宜人走一趟寿康宫。”

&esp;&esp;春归看她和惠妃之间毫无眉来眼去，不过惠妃俨然却是心领神会了，转脸看过来，笑容灿烂目光幽沉，说的是“太后娘娘定会重赏宜人”的好听话，但心里只怕已经暗道“永别不送”了。

&esp;&esp;寿康宫里，圣慈太后确然是满面愠怒，座下已经有刘女使膝跪匍匐，但太后身边儿还坐着个天香国色的美人儿，春归只有余光一扫，不无惊奇的认出这位原来是周王府的才人乔氏，深觉几分吊诡，不大明白乔才人怎么会在寿康宫。

&esp;&esp;“都是妾身不好，因在王府里就听说了顾宜人有一手好厨艺，想着娘娘胃口不佳，或许是因为腻烦了宫里的饮食，没想到妾身这一多嘴，却反给太后娘娘添了好一场气怒。”乔才人这话也不知是不是专等春归到场才说。

&esp;&esp;看起来今日这场险变和乔才人竟脱不了干系？春归顿觉情形越发吊诡了。

&esp;&esp;前因后果还没闹清，春归又听刘女使惊惶失措的口吻：“娘娘恕罪，奴婢明知娘娘最不喜鱼腥，怎会疏忽？奴婢分明提醒了顾宜人万万不能用鱼虾等带腥味的食材烹饪汤膳，以为顾宜人必定不能明知娘娘禁忌而触犯，怎知……顾宜人完全将奴婢的提醒当作耳旁风，偏偏用鲫鱼炖汤，奴婢确犯大意失察之过，但决非有意冒犯触怒娘娘，还请娘娘明察！”

&esp;&esp;春归：……

&esp;&esp;张太后这是要把她强行降罪？

&esp;&esp;没有在炖汤里添加什么要命的罪证，因为用了鲫鱼这么个食材，就成了有意冒犯触怒？！可明明是刘女使再三强调张太后最喜鱼汤鲜美，只可惜她说这话时一个旁证都没有，这还真让人百口莫辩呢。

&esp;&esp;不对，还是可以辩上一辩的。

&esp;&esp;春归连忙理论：“这道银丝鲫鱼汤确为臣妇炖制，不过之所以选用鲫鱼做为食材，确是听刘女使说太后娘娘最喜鲜鱼汤，且此道炖汤有健运脾胃滋补养颜的功效，臣妇并不知取用食材有犯娘娘禁忌。”

&esp;&esp;“娘娘明鉴，奴婢今日代传娘娘口令时，看出顾宜人似不甘不愿，但奴婢并不预料顾宜人因为心中不满便有意挑衅，奴婢确然将娘娘的禁忌如实告知。”

&esp;&esp;“刘女使不慎失足滑倒，将起初送来寿康宫的汤膳摔泼，怎会不知炖汤是用鲫鱼烹制？刘女使若真无意触怒娘娘陷谤臣妇，又哪里还会另要了一盅鱼汤进奉给娘娘饮用。”

&esp;&esp;“奴婢因为摔泼了娘娘的汤膳，惊惶失措，哪里还会留意炖汤用何食材？且奴婢与顾宜人无怨无仇，又怎会陷谤顾宜人？奴婢之所以大意失察，正是因为顾宜人特意叮嘱此季天寒，莫揭炖盅使热气散失，分明是顾宜人意图挑衅娘娘，才故意陷谤奴婢未曾提醒在先。”

&esp;&esp;这是各执一词的糊途官司，但张太后却是“洞若观火

&esp;&esp;”。

&esp;&esp;她终于重重冷哼一声：“顾氏你自从入宫以来，从未到我寿康宫拜安，岂不是对我心存不敬？你心里自然是不愿听从我的驱使，明面上不敢拒绝，暗地里却使这等子花招，以为凭你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脱罪，我今日若轻饶你，岂不是纵容你这刁妇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esp;&esp;张太后既开口问罪，春归也只好无奈的双膝跪地，这经历，还真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偏偏张太后又不比得太子妃，这位是真有治罪命妇官眷的特权。

&esp;&esp;不过认罪是当然不能的，春归只有一句简短的辩解：“臣妇万万不敢失敬太后娘娘，望娘娘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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