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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节（第2页）

&esp;&esp;看来那人推断娇杏并非顾宜人的心腹，也是实情。

&esp;&esp;所以娇杏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指令，无非因为李公遇害，赵迳勿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看谁都可能泄密，又因自己后来擅闯议商的行为的确过于显眼，赵迳勿才召了娇杏问话，娇杏却急于立功，自作主张盯踪他，就算娇杏发觉了他和那人已经在琼林苑碰过面，但拿不准是否和泄密之事有关，所以没有急着请功。

&esp;&esp;这一次，总之是涉险过关。

&esp;&esp;但华霄霁虽然是如释重负，心里却并没有丝毫雀跃之情，似乎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esp;&esp;他的确……当李公父子三人遇害之事传至南京，他心里大是震惊，他泄密时根本就没想到李公父子会惨遭死祸，他坚定的信心开始摇摆不定，他发觉自己仿佛是受了欺瞒，难道说在京城找上他的那人，根本不像自称的一样刚正不阿，难道说李公提供的线索真与那人……是那人效忠的皇子在私造武器准备谋逆？

&esp;&esp;周王的品性根本就不像那人所称的恶劣，赵迳勿也并不是表里不一？

&esp;&esp;如果真是这样，连娇杏都不该死了，而自己才是……

&esp;&esp;罪行累累助纣为虐的人？

&esp;&esp;可万一是自己误解呢，万一李公遇害还有别的隐情呢？毕竟那人明明可以把他灭口，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竭尽所能的仍在庇护他继续潜藏，对自己俨然是十足信任啊。

&esp;&esp;一定是自己多疑了。

&esp;&esp;华霄霁暗暗说服自己，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时，有如吕氏春秋里那个掩耳盗铃的愚民。

&esp;&esp;而这一日，春归主动约见周王。

&esp;&esp;为的当然是告诉周王娇杏“亡灵有知”的事。

&esp;&esp;“这样说华霄霁必然是内奸，李公三位遇害一事正因他泄密，娇杏是因为盯踪他才被杀害。”周王神色沉肃。

&esp;&esp;“外子应当也是如此认定，不过我却并不认为外子误信了华霄霁的品行，他确然是内奸，但他应当不是为荣华富贵所诱，多半是受人欺诈，错投了恶主。”春归道：“华霄霁起先是理直气壮，并不曾显示出心虚的模样，否则外子不至于毫无察觉，但继孟治一案后，外祖父三位亲长遇害，外子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动摇，同时，华霄霁也显现出了心虚，外子对他生疑是情理之中，不过对华霄霁的动因判断有误。”

&esp;&esp;“所以说，这个时候就算我们刑问华霄霁，他也不会如实供诉？”

&esp;&esp;“多半不会招供。”

&esp;&esp;“那么顾宜人可对与华霄霁接头之人也有了判断？”

&esp;&esp;“的确，我有怀疑之人，但需要罪凿，我已经作了安排。”却并不想与周王详说的模样。

&esp;&esp;周王便也没有追问，只道：“这回又要假莫问之口提醒迳勿么？”

&esp;&esp;“没那必要。”春归摇头：“这桩案件横竖都会拖延一时，外子知道怎么做才不至于打草惊蛇，我今日与殿下见面，一来是想告诉殿下华霄霁已是罪凿，另外是想知道，殿下应当不至于放弃潘存古那条线索吧？”

&esp;&esp;“这是自然。”周王颔首道：“不过我们行事必须更加小心，否则，惊动对方，潘存古都怕难免杀身之祸！那这条线索就可能彻底被斩断了。但我们与潘存古并无交从，李公又已遇害，只怕极难说服潘存古开口了。”

&esp;&esp;“这事不难，因为我们而今有了娇杏相助，只是为防万一，还是待途经汾阳时再行察探为好，殿下除了安排人手护好潘存古莫被灭口之外，暂时可以摁兵不动。”

&esp;&esp;周王颔首，又听春归说道：“其实我在想，对方为何要杀害外祖父三位亲长，而不干脆将潘存古灭口彻底断绝后患，是否潘存古实则与那关键人交谊匪浅？”

&esp;&esp;“迳勿也有这样的怀疑，所以我们已经在暗察潘存古的亲朋故交。”

&esp;&esp;他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看来这件事，兰庭竟然和春归完全没有沟通过？

&esp;&esp;这是不是说明，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并没有错，这两人之间的确已生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