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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是顾宜人先开口拒绝?那叫什么话?怎么我的行事作风就必定和楚楚话不投机了?”周王难以置信的打量自己:“我哪里不够风雅,哪点粗俗不堪惹人厌恶了?”
&esp;&esp;亲卫:……
&esp;&esp;“赵迳勿还说‘三弟说得是’?!”
&esp;&esp;亲卫苦着脸:“赵副使……赵副使附和时颇为无奈……”
&esp;&esp;“颇为无奈?我看他是颇为无赖吧!这个夫纲不振的家伙!”周王咬牙切齿。
&esp;&esp;亲卫不动声色的往舱房外头后退,打算悄无声息离开这个遍布枪药味的地方,没成功,便见周王拍案而起:“我还不信了,偏得让楚楚评一评理,看我这个客人有没有资格登上她的画舫!”
&esp;&esp;连声喊着又召来一叶扁舟,周王撩起袍角别在腰带上,一跃而下……因为愤怒,一跃太猛,险些没站住直接栽进了秦淮河里,多亏得撑船的老人家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呵呵笑着打趣:“年轻人,不要那么野蛮嘛,斯斯文文的上船哪点不好了,太野蛮可是要成落汤鸡的。”
&esp;&esp;周王:……
&esp;&esp;听说船客是要去登醉生馆楚楚姑娘的画舫,那船夫看着周王连连摇头:“这条秦淮河上,多的是郎君这样的楞头青,醉生馆里落了总算攀交
&esp;&esp;因为谢百久的登船,春归务必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掩饰自己的女子身份,所以当落汤鸡换了一身干爽衣裳之后,兰庭便不再留于舱厅,拜托了楚楚于甲板上另摆了一桌酒菜,提供给谢百久便于攀交的场景。
&esp;&esp;“谢兄不是获邀于东风馆么?怎么转眼又出现在秦淮河上?”对于这位有如神出鬼没的行踪,兰庭自然需要表达疑问。
&esp;&esp;“别提了。”谢百久摇头叹气道:“正是在东风馆里巧遇了故人,怎知他与木末姑娘话不投机,连累得在下也不便久留,又正是受这位故人相邀才登上一艘游舫饮酒叙旧,怎知故人不胜酒力先行醉卧,尊驾也是知道的,在下今日囊中不便所以无法支付酒资,所以那舫主便以为在下竟是欲吃霸王餐,无法唤醒在下的故人,竟使伙计把在下推入秦淮河中!”
&esp;&esp;“这还了得。”兰庭虽说着打抱不平的话,然则神情却甚是平静:“为了一餐饭钱就欲收买人命,谢兄可得报官才能讨回公道。”
&esp;&esp;“还是息事宁人罢休。”谢百久连忙道:“在下虽非名士,但闹出这番风波来也委实自觉难堪,再则因为当时被逼要酒资时也确有不当言辞,方才激怒了那舫主,且秦淮河中画舫舟艇往来,那舫主也自知不至于闹出人命,无非是想让在下落得一场狼狈罢了,总之是追究无宜,倒是需得谢过尊驾援助了。”
&esp;&esp;紧跟着便是敬酒,殷勤相问兰庭的名姓,言道一番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套话,兰庭也顺水推舟接受了谢百久的攀谈,两人随着三杯两盏落肚,晃眼看去竟然还真像一见如故的有缘人。
&esp;&esp;酒喝得上头,自然交浅言深。
&esp;&esp;“今日赵郎君也见了醉生馆的楚楚姑娘,未知以为相比木末姑娘如何?”
&esp;&esp;“在下并未面见过木末姑娘,着实不宜评论。”
&esp;&esp;“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忘记赵郎君未曾与木末姑娘谋面,说起来今日也遗憾赵郎的同伴仿佛更有兴于醉生馆,导致赵郎君途经东风馆却与馆主缘铿一面了。”
&esp;&esp;“那是拙荆。”
&esp;&esp;谢百久于是打了个十分刻意的摆子:“赵郎的同伴竟然是……还真是大出旁人意料!”
&esp;&esp;“楚楚之才华性情深受拙荆钦服及喜爱,在下亦觉不虚此行有幸结识。”
&esp;&esp;谢百久显然的怔了一怔,真拿不准兰庭这话里的真假虚实,呵呵两笑后不再执着木末这么个话茬,按照计划问起兰庭是打算在金陵城中暂留抑或只是途经。
&esp;&esp;“盘桓数日而已,不日将往浙江行进。”
&esp;&esp;“这可巧了,在下也欲往浙江游历,未知可有幸能与赵郎结伴同行?”
&esp;&esp;“并无不可。”
&esp;&esp;于是乎谢百久达成目的,问清了兰庭的行程,约定好数日之后在东门宣化渡再见。
&esp;&esp;而画舫行至桃叶渡便调头返程,仍然是在醉生馆前停驻,谢百久先行告辞,春归却已经和楚楚、陈实约定好了注资合伙的细节,好一番依依不舍的暂时挥别,便跟着兰庭去往他们下昼时才到十里秦淮便定好的客栈,刚一进门,就见满脸漆黑的周王殿下迎面而来,春归是不愿搭理这人的,捂嘴打了个哈欠,拉拉兰庭的衣袖:“好困。”
&esp;&esp;周王满
&esp;&esp;腹哀怨无法发泄,无可奈何的仍然漆黑着脸:“三弟既觉困倦,早些回房歇息吧,我与大哥还有要事相商。”一双眼睛里写着“威胁”两个大字。
&esp;&esp;兰庭无奈,只好冲春归摇了摇头,春归倒也体谅兰庭身为臣子的无奈之处,很好说话的自己安歇去了,今日她着实无法看周王顺眼,只要不用她再同此人虚以委蛇便好。
&esp;&esp;周王也是拂袖而去,把兰庭一人撂在了客栈的庭院里,赵副使好脾气的没同周王一般见识。
&esp;&esp;讲道理堂堂的金枝玉叶被拒之画舫外也的确有点伤自尊。
&esp;&esp;周王是打听清楚兰庭和春归在这家客栈投宿才跟着来订了一间客房,但因为订得稍晚了些,只有乙字号的客房空闲,自然是不如九州客驿那样豪华舒适,客房里只在床前摆着一张圆桌和几张靠椅,对居住环境挑剔惯了的周王殿下入内便忍不住把几扇窗户一一推开。
&esp;&esp;好脾气的赵副使拈了拈水壶,替自己和周王斟出两盏已经一丝热气不带的“大壶茶”,他自己率先尝了一尝,倒觉得尚能解渴,于是又喝了老大一口。
&esp;&esp;周王的眉头几乎皱成个死疙瘩。
&esp;&esp;“赵迳勿,你难道就没自觉解释解释,为何我与楚楚就一定话不投机?你们两个在长酣渡上闲茶浪酒,非把本王给排除在外是何意思?”
&esp;&esp;兰庭放下茶盏,长叹一声:“殿下心有别属也着实太快,论来殿下这些私事,臣与内子也着实不便过问,可谁让内子与王妃虽无血缘之亲却有姐妹之情呢?臣堪破殿下已然对木末动心,不好隐瞒内子,内子听闻后难免为王妃打抱不平,对于殿下自然会心存怨怼,不过内子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一时郁虑而已,不至于为此耽延正事。”
&esp;&esp;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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