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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第2页）

&esp;&esp;“在宛市。”周洛阳原本有许多话想说，在这一刻，脑海中却空空如也，“过来看看爷爷。”

&esp;&esp;“嗯。”周嵩答道，“我刚谈完点事，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乐遥和你阿姨去度假了，你考虑好我的提议了吗？”

&esp;&esp;在研究生毕业前，周洛阳也与父亲通过一次电话，父亲提议他到东京去，协助他打理生意，自然被周洛阳拒绝了，当时的他半点不想为继母、弟弟打工，这令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esp;&esp;于是周嵩退而求其次，让周洛阳带着他的朋友，一起到日本来旅行。

&esp;&esp;这个朋友，说的当然是杜景。

&esp;&esp;现在想来，周洛阳总觉得父亲似乎知道什么，甚至在他们尚未确定关系的大学时代，仿佛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esp;&esp;“杜景走了。”周洛阳说。

&esp;&esp;他朝父亲提过有限的几次，却没有告诉他杜景的名字。

&esp;&esp;“哦，他叫杜景吗？”周嵩说。

&esp;&esp;周洛阳听得出周嵩在东京开着车，正在车水马龙的夜色里回家。

&esp;&esp;“开车注意点。”周洛阳说。

&esp;&esp;“不碍事，东京很堵。”周嵩说，“为什么走了？”

&esp;&esp;“退学了，”周洛阳说，“一年多前退的学。上一次说到他已经很久了，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esp;&esp;周嵩答道：“因为你从来不向我提起你的朋友，他是唯一的一个。”

&esp;&esp;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过后，周洛阳忽然道：“爸爸。”

&esp;&esp;周嵩嗯了声，周洛阳本想告诉他发生在一天之后的、羽田机场的车祸，但想得很简单，事到临头，又要怎么开口？

&esp;&esp;“怎么了，儿子？”周嵩轻松地问。

&esp;&esp;“你……”周洛阳想来想去，他没法告诉父亲，自己是从未来回来的，为了提醒他，二十个小时后将会发生一起车祸，他与他的妻子会在车祸中丧命，只有小儿子活下来并落得截瘫的下场。

&esp;&esp;“你车上有交通平安的御守吗？”周洛阳问。

&esp;&esp;“有一个，”周嵩说，“在清水寺里求的。怎么了？今天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esp;&esp;“不……”周洛阳想了想，答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了。”

&esp;&esp;周嵩又嗯了声，周洛阳叹了口气，说：“梦见你来羽田机场接乐遥和阿姨，在回去的路上……”

&esp;&esp;他用了另一种方式来提醒周嵩。

&esp;&esp;周嵩说：“之后呢？”

&esp;&esp;周洛阳说：“之后我收养了乐遥。”

&esp;&esp;周嵩笑道：“他健康平安长大了吗？”

&esp;&esp;周洛阳答道：“不算太健康，但终归是长大了。”

&esp;&esp;周嵩说：“那就好。”

&esp;&esp;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周嵩忽然又说：“我怎么觉得今天的你不太像你？”

&esp;&esp;“不像我还能是谁？”周洛阳说。

&esp;&esp;“像长大的你。”周嵩打趣道，“该不会是另外一个未来的你，回到现在，来提醒我注意开车吧？”

&esp;&esp;周洛阳：“……”

&esp;&esp;父亲那话纯粹是无心之言，片刻后又道：“我会注意安全的，不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乐遥。”

&esp;&esp;周洛阳说：“你倒是看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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