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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1页）

&esp;&esp;卢栩：“行吧，那卢文，你帮着看好小雨和小满。”

&esp;&esp;卢文乐颠颠领了任务，领着寒露他们出去玩。

&esp;&esp;卢栩带卢舟和腊月一起去县学书院。

&esp;&esp;县学在城北，位置很不错，这原本是上任县令盖宅子的一大片空地，宅子还没盖好，就调任了。如今的县令来了，这里一直闲置着，如今批给了县学。

&esp;&esp;大院子分了两块，内院幽静，是给颜君齐他们这些已经有童生资格的书生用的，外院稍小些，是给这些需要开蒙的学生用的。

&esp;&esp;想进县学，即使是开蒙也需要先面试，先生要考教一番，看看基础和品性，一丁点儿天分没有，人家也是不要的。

&esp;&esp;卢栩也不知道卢舟行不行，来都来了，也没什么怕的——反正不是考他！

&esp;&esp;考教的先生四十多岁，留着长长的胡须，一口官话，带有一点点南方口音，人很和蔼，但他眉眼长得有点神似卢栩班主任，卢栩有点害怕，把卢舟推出去，就带腊月到墙角站着去了。

&esp;&esp;卢栩紧张，搞得卢舟也紧张了。

&esp;&esp;先生让他别害怕，先是问问他之前读没读过书，卢舟起初有点磕磕巴巴，回答他读过《蒙林》，看过一点《算经》，还背过些诗。

&esp;&esp;先生意外，“你看《算经》？看得懂？”

&esp;&esp;卢舟老实摇头，“看不大懂。”

&esp;&esp;先生便笑了，让卢舟背两首诗，卢舟慢慢不紧张了，背完，又被抽问了几首诗。

&esp;&esp;先生抚着胡子点头，让卢舟写了一张字，一看就知道没基础，但好在握笔还算有力，字写得都对，横平竖直，也算端正。

&esp;&esp;卢栩远远偷看，卢舟那字写的，又黑又笨，憨憨直直，看不出一点儿笔锋变化，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

&esp;&esp;先生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又问他，“你为何想读书呀？”

&esp;&esp;卢舟怔了怔，下意识看了看卢栩，但一时又编不出别的，老实道：“我想考举人。”

&esp;&esp;先生有点稀奇，这么大小孩，想考状元的多，考举人的还是头一次见到，“为什么呀？”

&esp;&esp;卢舟更不好意思了，他捏了捏衣角，红着脸老老实实回答，“考上举人，哥哥和弟弟就不用服徭役服兵役了。”

&esp;&esp;卢栩怕先生不爱听这个，想帮卢舟找补几句，不料先生竟然朗声笑起来，十分欣慰地拍了拍卢舟的头，连声夸道：“嗯，很好，很好，那你一定要铭记初心，好好念书，不要辜负你的兄长弟弟。”

&esp;&esp;卢舟傻了，卢栩也傻了，兄弟俩愣得整整齐齐，还是腊月小声问“哥哥，什么是举人，什么是徭役呀？”才把他们俩跑飞的注意力拉回来。

&esp;&esp;卢舟连忙学着颜君齐向先生作揖，先生和蔼地给他抄了份儿书单，让他回去准备好书和笔墨，下旬辰时初带上束脩，到县学来。

&esp;&esp;县学只收三两束脩，是不管发书的。

&esp;&esp;卢栩、卢舟恍恍惚惚接了书单，一同作揖行礼道别，腊月看两个哥哥作揖，也学着朝先生作揖，跨出门前，习惯性地还挥了挥手，喊了声“老先生再见”。

&esp;&esp;卢栩也不知道人家先生介不介意被喊老，连忙抱起腊月溜了。

&esp;&esp;从县学出来，走出那条街了，卢舟才问卢栩，“哥哥，为何先生听我说要考举人会夸我？”

&esp;&esp;卢栩哪儿知道？

&esp;&esp;不是说读书人都清高吗？怎么这先生比他还实际？

&esp;&esp;他哪儿想得到这位开蒙先生教书十几年，每次问学生为何读书，小萝卜头们回答无非就是几种，一，不知道，二，我爹娘让我来的，三，我要考状元，我要当大官。

&esp;&esp;根本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读书，甚至根本就不想读书。

&esp;&esp;像卢舟这样如此年幼，就是自发而读的，才是少数。这样的孩子，会比没想明白的更坚定，更努力，求知若渴，不畏艰难，少走弯路。

&esp;&esp;这些，是卢栩这反面典型想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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