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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挽听了她的话,瞬间清醒过来,顾不上自己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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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一双眼睛也黯淡了下去。敬湘湘轻轻坐到阿挽床边,她从进来开始就一言不发,一双眼睛虽然没什么光彩,但却像是有魔力一样,好像能看穿人的心思。
&esp;&esp;阿挽心跳如擂鼓,她知道,敬湘湘一定是看出来了,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她不会是这个表情。
&esp;&esp;头感觉被人抬了起来,敬湘湘的声音很平静,“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你想起来,你受了很重的伤,自己想要起来恐怕不行,我帮你吧。”说着她就重新站起身子,给阿挽垫了几个枕头,把她安顿好之后,敬湘湘又重新坐回凳子上,看着阿挽说道,“前夜早上,大侠焦肯被人发现杀死在城墙处,整个江湖震动,这已经是最近几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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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个女子啊都已经随着过往尘烟一起,和往日风景,消散在了时光中。
&esp;&esp;翟挽推开房门走进去,轻车熟路的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架包裹得很好的琴。当年陆景吾死后,陆岱川的爹爹又生来不能习武,敬湘湘一个人支撑门庭太艰难,她又心地善良,不忍心将山庄中的孤寡男女遣走,于是日子过得越发艰难。加上陆岱川的父亲从小吃药,家中日渐捉襟见肘,敬湘湘后来将山庄中的东西能当的都当了,剩下的,也就不值几个钱了。
&esp;&esp;她轻轻将布罩上面的灰尘掸开,打开罩子,露出一架粗糙的手工木琴,凤首上用刀刻了“湘湘”两个字,刀刀刻骨,即使过了这么多年的岁月,还清晰可见。那两个字,铁画银钩,正是陆景吾的手笔。
&esp;&esp;当年他为了庆祝阿挽学会曲子,亲手做了一架琴给她,他不是琴师,琴自然做得不好。那个时候,阿挽觉得只要是陆景吾给她的,都是千好万好,心中喜不自胜。他做的时候,还给敬湘湘做了一架,不过她是高手,看不上这样粗劣的琴,又不好说出来打击他,只能勉强收下了,却从不曾拿出来弹奏过。
&esp;&esp;翟挽低头看着手上的琴,无声地笑了笑。敬湘湘虽然不喜欢,但依然保存得这么好。这里荒芜了这么久,这把琴都没被人拿走,如果不是敬湘湘珍爱,又怎么会时隔多年还能让她看到呢?
&esp;&esp;陆景吾自然是知道敬湘湘不喜欢这个的,他原本就不是为了讨好敬湘湘,也知道自己那点儿手艺她看不上,送出去了之后问都没再问过。至于阿挽的那架琴事发之后,陆景吾大怒,将她的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那架琴自然是免不了如此厄运了。
&esp;&esp;翟挽将那架琴从罩子里面取出来,顾不上上面有灰,小心地从袖子将弦上的灰尘擦掉,梳妆台上放着半盒没有用完的发油,已经凝固了。翟挽拿起来放到手中,用内力将它化掉,然后用指尖挑了一点,放在琴弦上,给它们润色。虽然没有松香,但有发油,也总要好一些。
&esp;&esp;做完这些,她站起身来,转身朝着陆家祖坟的方向走去。
&esp;&esp;陆家所有人都埋在那里,包括陆岱川的父亲。翟挽找到敬湘湘的坟墓,当年那个苍白安静的少女,过了这么多年,只剩下墓碑上的一个“陆门敬氏”,不知道一心向往外面天地的敬湘湘会不会觉得心中遗憾。
&esp;&esp;看得出来还有后人经常来给她上坟,坟前虽然有杂草,但比起旁边几座坟,已经好了许多了。翟挽就在草地上席地坐下,将那架琴放到膝上,她看着面前冰冷的墓碑,低声说道,“敬姐姐,当年你一曲送我,今日我一曲还你。我弹得没有你好听,也别介意。”话音刚落,手上一动,“铮”地一声,声音就从她指尖泄了出来。
&esp;&esp;琴声生涩,称不上喑哑难听,但也称不上好听,因为许久不曾用过了,那架原本就称不上好的琴这下更有几处地方连音都不准,加上翟挽原本琴技就称不上佳,偶尔几处听上去竟有些荒腔走板。她自己也发现了,索性用了内力上去,虽然听上去依旧不怎么样,但比起刚才,多了几分广阔和浩大。
&esp;&esp;一曲终了,翟挽站起身来,静静看着眼前同样静默无言的墓碑,在心底说道,“既然那架琴都烧了,那这架琴也没有留下去了的必要了。”她手中一翻,那架琴就在她手中化为齑粉。往事种种,前尘如梦,曾经的爱恨情仇,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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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挽杀焦肯的事情终究没能瞒过去。焦肯虽然是个独行侠,但在武林中地位超然,知道他死了,一群武林中人跑到醉红山庄要陆渊给个说法,陆渊迫于压力,只能发下武林帖,要求天下英雄尽起,帮助查找真凶。没想到还真的让人给找到了,那天晚上,丐帮有个弟子,偶然路过,亲眼看到焦肯与人在城外比武。焦肯是大侠,他虽然是个小弟子但也认得,另外那人却不认识,加上两人都是高手,那弟子怕伤到自己,隔得很远,并没有看清楚与他比武的人是谁,只是远远看到,仿佛是个女子,连年龄样貌,都看不出清楚。那晚月光不强,黑暗中甚至连那女子的衣服颜色都看不清楚。焦肯死后,他怕惹麻烦,一直不肯说出来,直到消息传到丐帮,那弟子心里过意不去,加上事情越闹越大,才让帮主做保,带着他站了出来。
&esp;&esp;如今武林中年轻一脉能杀焦肯的,几乎找不出来,又必须要是女子,范围更小了。众人听了那丐帮弟子的话,有些心地善良的以为他是看错了,有些直接认为他是在丐帮帮主的授意下想来抢功,并没有多少人相信。甚至连当时的丐帮帮主都觉得不可思议。
&esp;&esp;然而这些人不信,陆渊未必就没有感觉。等到那些武林人士离开之后,他就找来了陆景吾,旁敲侧击地问他那天晚上阿挽的行踪。陆景吾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陆渊言之凿凿,“若不是她,也正好还她一个清白。”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说起来,前几次萧琴瑟和何一刀死,她都是突然不见了的。”
&esp;&esp;经他这样一说,陆景吾的脸色也一下变得很难看。他不是怀疑,而是担心阿挽,他认为阿挽离开是不想跟敬湘湘接触,但陆渊老谋深算肯定不会简单地认为这是儿女情长。
&esp;&esp;“一次巧合是巧合,两次三次,难道还是吗?”陆渊看着陆景吾说道,“我们醉红山庄守备森严,但那个女孩儿居然可以来去自由,你觉得她做不到吗?”
&esp;&esp;不是做不到,如果阿挽做不到,他就不用担心了。但是陆景吾还是想替她争辩,“阿挽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杀手?况且,你只是看到了阿挽武功高,又怎么清楚她一定更杀了他们呢?毕竟这里面,可有两个,是武林中排得上名号的高手。”
&esp;&esp;“那我要告诉你,那个女孩儿的武功,就是我想胜她都很难,你会信吗?”陆渊此话一出口,陆景吾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自己父亲这句话的分量,且不说陆渊武林盟主的身份,就是他这么多年在江湖高手榜上的名次,陆景吾就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如果陆渊都觉得胜她很难,那阿挽若是真的想要杀掉他们,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esp;&esp;但陆景吾还是不愿意让其他人怀疑阿挽,他从心底就不信阿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会是阿挽的。”陆景吾抬头看陆渊,还是重复那句话,“阿挽与他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花费这么大的心力去杀人?”
&esp;&esp;“你怎么知道她与萧琴瑟他们没仇怨?”陆渊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你了解她吗?她从哪里来?她是谁?如果你认为她一个女孩子,遇见你时连话都不会说就没有嫌疑了,那她身上那一身我们谁也没见过的武功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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