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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节（第1页）

&esp;&esp;黄章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道：“县主是认识被告，还是原告？”他心里已经将一会儿要怎么处理想了一遍。

&esp;&esp;“我谁都不认识。”顾若离道，“是一则医疗纠纷，我只是单纯的好奇，黄大人不必理会我，您只管按规矩办事就好了。”

&esp;&esp;黄章一脸惊讶，随即又想到顾若离也是大夫，通常大夫对这种事都比常人要好奇一点，他定了心，道：“那请赵将军和县主随下官来。”

&esp;&esp;顾若离去看赵勋，赵勋点了点头。

&esp;&esp;一行人就跟着黄章去了正堂，黄章让人在一侧架起屏风，又摆了椅子，赵勋和顾若离各自落座。

&esp;&esp;“你认为那位大夫剖腹医治没有问题？”赵勋能想得到顾若离此刻的心情，她若是也和他们一样觉得荒谬，就不可能要来这里看，而且，她用的词是医疗纠纷，那么也就是说她的态度至少是中立的。

&esp;&esp;“嗯。”顾若离低声解释道，“剖腹医治本身并没有问题，只是寻常大夫若是没有经验轻易不能做，而且，目前没有抗生素，就算手术成功了，病人存活的几率也只能凭运气。”

&esp;&esp;手术问题不大，在十三世纪的欧洲已经有理发师能进行一些简单的外科手术，可是消毒，却要到十八世纪，李斯特才发现并重视起来，至于抗生素更是要到十九世纪才被英国的弗莱明发现。

&esp;&esp;在那之前，所有的手术病人的存活率不足一半。

&esp;&esp;“你……会做？”顾若离说的这句话，赵勋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医术上的事情他当然不懂，就连她用的词语他也是从后面出来，目光在屏风后停留了一下，咳嗽了一声才坐到正堂，顿时喝道：“堂下何人。”

&esp;&esp;堂下的人纷纷跪了下来，原告就就自我介绍：“回禀大人，我等乃是城外十里坡毛后村人，叫毛根。”又指着身边的两人，“这是我两个弟弟，毛叶毛阳。”

&esp;&esp;黄章颔首，问道：“你们是原告，状告何人，所谓何事。”

&esp;&esp;“大人，我们状告岑氏医馆的岑琛岑大夫。告他故意害我父亲性命，求大人严加惩办，以命抵命。”毛根说着，就指着一边岑琛，“就是他，他害死我父亲的。”

&esp;&esp;要是平时，黄章哪有这个耐心，但今天赵勋在，他不敢太随意，更何况，顾若离明白表示过她对这个案子有兴趣，所以更要细细的问：“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esp;&esp;“是这样的，我父亲三天前上山砍柴，从山坡上滚下来一时昏迷不醒，满嘴鲜血。我们就进城了请了岑大夫，他看见我父亲的病情后，也不用药，也不针灸，就拿着一把小刀将我父亲开膛破肚，说要放血……”

&esp;&esp;“开膛破肚？”黄章听了也瞠目结舌，“好大的胆子。”

&esp;&esp;毛根一看黄章的态度，就越发的激动的起来：“我们拦不住啊，他说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大人，您说说看，肚子都破开了还能活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他还这么做，分明就是有意要害死我父亲。”

&esp;&esp;他说完，他的两个兄弟就点着头：“是，他就是有意要害死我父亲。”

&esp;&esp;“岑琛！”黄章大喝了一声，随即就听到茶盅的盖子咯噔一声盖上的声音，他心头一跳话锋顿转，“他们说的可是属实？”

&esp;&esp;岑琛回道：“大人，病者腹内出血，若不开膛根本活不了，只有开膛放血才能有一线生机。”

&esp;&esp;“胡说。”毛根就喝道，“从古至今都没有听说过有人开膛也能活下来的，你分明就是杀人。”

&esp;&esp;岑琛还想说什么，可说到底人确实是死了，他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esp;&esp;☆、118分别

&esp;&esp;“住口。”黄章呵斥毛根，“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吵嚷，”又道，“他当时开膛时你们又在何处，为何不拦着他？”

&esp;&esp;毛根就回道：“大人，我们拦不住啊，而且他说的信誓旦旦，说只有开膛我父亲才能活。我们也不懂这些，所以就任由他去了。”

&esp;&esp;“可是这样？”黄章问岑琛。

&esp;&esp;岑琛回道：“大人，当时他们是同意了的。不过，人确实是死了，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推脱不了责任。该怎么治罪，听由大人发落。”

&esp;&esp;黄章暗暗点头，这个人倒是拎的清，他看向毛根正要说话，就听到堂外跟着岑琛来的朋友就道：“大人，就算岑大夫不开膛，病人也是必死无疑，他摔断了肋骨，又破了脾脏大出血，要是不管他活不过一天，大人，这怎么能算岑大夫杀人呢。”

&esp;&esp;黄章听着一愣看向岑琛问道：“可是这样？”

&esp;&esp;岑琛点头：“当时病者情况危急，若不开膛放血，不出一个时辰必死无疑。”

&esp;&esp;黄章正要说话，忽然周铮从里头走了出来，站在一侧低声道：“县主的意思，大人可以请大夫或者仵作来，检查死者的身体。”

&esp;&esp;“是！”黄章应是，立刻就道，“去请仵作来，勘验尸体！”

&esp;&esp;毛根并不反对，可听黄章的态度不太对，他回道：“大人，我父亲就算病情危重，可岑琛的责任也不可推卸，他若不开膛，谁知道换了别的大夫来吃药针灸排血就没有生机呢。”

&esp;&esp;“废话！”黄章喝道，“所以才要验尸。”

&esp;&esp;顾若离打量着岑琛，这么近看，才发觉他满眼血丝，非常狼狈。

&esp;&esp;不知道，他是验尸的，看来，此人对医术也颇有研究。

&esp;&esp;难道对方认同他的手法吗？

&esp;&esp;不会的，没有人认同他。

&esp;&esp;歇了堂，过了一会儿，衙门里的仵作和外头请来的一位大夫都被召了过来，仵作抱拳道：“大人，验尸血腥，可要移去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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