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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整个艺术展的主题也是如此,用细铁丝,旧报纸,缺了脚的板凳堆叠起来的世界,时光陈旧,充满了破碎感。
&esp;&esp;林初时一个人逛着展,拍了几张感兴趣的照片,走到工作人员区,本来想问问布展人,却是很巧地,撞上了乔斯年也在那里。
&esp;&esp;乔斯年看到他,也有些惊讶,然后笑起来,向他走过来:“来多久了?”
&esp;&esp;林初时晃了晃手里的票,说:“刚来,看到展子快要结束了,赶紧来看一眼。”
&esp;&esp;乔斯年点点头,问他:“感觉怎么样?”
&esp;&esp;林初时说:“挺好的,还挺有灵气的。”
&esp;&esp;虽然明显还有些生涩,有点夸张的颓废和不羁,却有种吸引人的锋锐感,像是年轻人的感觉。
&esp;&esp;乔斯年点头,笑说:“是,我也这么觉得,听说是个新锐艺术家,近两年异军突起的,所以我来找人了,看能不能挖角。”
&esp;&esp;说到最后,他笑着朝林初时眨了眨眼。
&esp;&esp;乔斯年爱才,尤其喜欢挑璞玉,然后自己来雕琢,所以看到好苗子总忍不住要拉一把。
&esp;&esp;当年林初时会被乔斯年捡回去,当然也不只是看他可怜。
&esp;&esp;林初时也笑起来,说:“乔老板现在都要跨洋挖人了,业务越来越广了。”
&esp;&esp;乔斯年说:“聊聊看,认识一下,总没有损失,或许人家愿意跟我走呢?”
&esp;&esp;林初时说:“那我想不出来有谁能不对师兄你动心啦。”
&esp;&esp;乔斯年轻轻一笑,问他:“没有吗?有的。”
&esp;&esp;林初时哈哈笑了一下。
&esp;&esp;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有见到那位个性十足的艺术家,对方并不提供联系方式。
&esp;&esp;林初时说:“好像很难搞的一个人。”
&esp;&esp;乔斯年倒没有不高兴的神色,说:“做这行的,也没有几个不难搞的。”
&esp;&esp;林初时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esp;&esp;乔斯年又笑说:“不过你算是其中一个异类。”
&esp;&esp;林初时有些诧异,乔斯年说:“你的思维方式更像一个正常人,感情也更温和。”
&esp;&esp;林初时摸了摸鼻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
&esp;&esp;因为一般会有人说,没有激烈的情绪,和时刻保持愤怒,想要表达的心情,是很难走艺术创作这条路的,因为内里碰撞的驱动力不足。
&esp;&esp;老实讲,他就一直很为自己太温吞了而觉得着急。
&esp;&esp;乔斯年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并不是所有的表达都要激烈才能击中人心,不那么激烈的,温暖的,细腻的,同样是能触动到人的。最重要的还是在于情感上面,表达出来的能否令人共鸣。”
&esp;&esp;林初时更萎靡了:“……这我好像也不怎么行的样子。”
&esp;&esp;乔斯年摇摇头,说:“小初,你应该对自己更自信一点的。”
&esp;&esp;这种话老生常谈,但自信这回事,也不是说有就马上能有的,所以两人也没再就这个继续说下去。
&esp;&esp;正好乔斯年开了家里的车来,顺便送林初时回家。
&esp;&esp;
&esp;&esp;展览在郊区,离市中心很远,路上还堵了会儿车,就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esp;&esp;不过倒也不会无聊,两人本来就关系熟稔,乔斯年又是善谈的人,言谈风趣,又很有分寸,绝不会使人感到受冒犯,而且又是同行,共同语言也不少,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就聊到了国内如今的行业状况,这是他们共同关心的事情,总不免投入,聊得也很深,直到车子停到公寓楼下,还没觉得时间飞速流失。
&esp;&esp;乔斯年有些意犹未尽似的,说:“真是难得再和你这样聊天了。”
&esp;&esp;林初时也笑,说:“是啊,感觉都隔很久了一样。”
&esp;&esp;不知道怎么,两个人突然都有些感慨,大概是因为人生际遇充满未知的变数,总是出乎人的意料,让人措手不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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