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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可恶！见鬼！那我这么藏头匿尾躲躲藏藏几十年是为了什么！”

&esp;&esp;“哈哈哈哈这就是光明磊落的教廷吗？明面上对魔法师赶尽杀绝，实际上却在培养自己的魔法师？”

&esp;&esp;“见鬼，教廷居然在培养魔法师，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了，我到死都不会相信这个消息……”

&esp;&esp;“凭什么？凭什么！”

&esp;&esp;“凭什么伯爵子爵的子女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教廷特设的学院学习魔法，其他人哪怕天赋超群也依旧是要被消灭的邪恶，见鬼，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趁早毁灭吧！”

&esp;&esp;黎曼嘴角一抽——你抓贫民造幽灵的时候倒没见感慨这个世界不公平，你这个男爵可以抓人做实验，被抓的贫民和仆人只能白白丢掉性命，也没见你生出关于这个世界公不公平的思考。

&esp;&esp;“不行，我得想办法混进去，那里一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esp;&esp;接下来的内容大致是，厄瑞拉男爵想杀死一个拥有入学邀请函的人，然后自己顶替他去这所神奇的学院，但他显然没成功，还差点被教会发现了，费了一番功夫才逃回巴特雷郡。

&esp;&esp;所以……黎曼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床板，教廷有自己的魔法学院？这倒是真的重大消息了。

&esp;&esp;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是存在“成为魔法师”和“不用担心被追杀”之间的平衡点的，虽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成为一名魔法师，但他也不是上赶着找揍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希望自己有一天像这位厄瑞拉男爵一样被教廷一道圣光或者干脆上魔法轰没了，这位男爵还称得上一句罪有应得呢，但教廷显然也没关心他以前干了啥，把他轰没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是个“编制”外的魔法师。

&esp;&esp;所以，黎曼现在对这个教廷主导的魔法学院很感兴趣。

&esp;&esp;“啊啊啊——救命！救命！啊啊啊妈妈——啊幽灵，别过来！别过来！”

&esp;&esp;黎曼从阅读界面退出来，掀起被子，点亮床头的烛台——是小波罗在做噩梦，他大概在梦里重回了那个地下室，满脸苍白，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抓着被子，黎曼上前推了推他：“波罗？波罗？”

&esp;&esp;“啊啊啊——！”

&esp;&esp;小波罗猛地坐起，一阵尖叫后睁开眼睛，神色茫然地看了眼手中拿着烛台的黎曼。

&esp;&esp;黎曼用上了自己最柔和的语气：“这里是你的宿舍，你已经不在雷德蒙家的地下室了，这里没有幽灵。”

&esp;&esp;小波罗怔怔地看着他，黎曼就这么保持着温柔的笑容，试图感化他，让他重新回去睡觉，不要大半夜的扰民。

&esp;&esp;但小波罗显然没感受到他的良苦用心，他的直直地盯着黎曼，然后眼眶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呜哇”一声哭号出声：“我——要——回——家——！”

&esp;&esp;黎曼：“……”

&esp;&esp;见鬼。

&esp;&esp;幸好小波罗摇了摇床头一个黎曼本以为是纯粹的装饰的铃，贝基女士就匆匆赶来了，不需要他帮忙去喊人。这个铃他床头也有，但贝基女士显然选择性忘记了给他讲解这玩意儿的用处。

&esp;&esp;小波罗连夜被接回了家，黎曼看着他的空床，摸着下巴思考，他已经喝了圣水，但仍然因为受惊过度回家休假了，自己要以同样的理由请出两天假期，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正好两天后就是月圆了。

&esp;&esp;于是，

&esp;&esp;黎曼见过两种巴特雷郡的夜色，一种是他还在卖报，或者说“偷窃”时，他那时总是起得很早，他觉得比起清晨，他更喜欢管那个时间段叫半夜。

&esp;&esp;另一种是小波罗带他去定做礼服时，他看到了这座城市晚上热闹的一面，甚至勉强还能称一句繁华。

&esp;&esp;而今晚的夜色与这二者皆为不同，黎曼偷溜出公学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在这个年代是真正的半夜，估计就连他去过的那条繁华街道都已经彻底熄灯收工，夜色是真正漆黑得像一团墨，他极尽收敛脚步声，因为哪怕只是踢到一颗小石子这样的动静，都会让他有种自己正在被窥视的错觉。

&esp;&esp;而转职任务里要求他找个十字路口接受考验，他也提前找好了这附近最偏僻，被发现概率最小的十字路口，这导致他周围更安静更漆黑了。

&esp;&esp;站在十字路口其中一端的，黎曼从袖口中掏出了金枝，金灿灿的枝条在他两手间闪耀着暗色的光，黎曼踏出了第一步。

&esp;&esp;一步。

&esp;&esp;矮小的平房上升起了巨大的行星。

&esp;&esp;两步。

&esp;&esp;一道巨大的阴影仿佛擦着他的头皮飞过，看上去像什么深海怪物。

&esp;&esp;三步。

&esp;&esp;漆黑的夜烧起了红色的光，这座黑色的城市越来越红，越来越红，仿佛已经在高温中被烤炙了几百年。

&esp;&esp;四步。

&esp;&esp;伴随着古怪的“桀桀”声，一个黑漆漆的斗篷对他说：“年轻人，被你找到我了，把你手中的金枝给我，我会给你一辈子用不尽的财富。”

&esp;&esp;五步。

&esp;&esp;面容清丽的少女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看见他眼中爆发了出了一阵希冀：“勇士，别向前！前面是陷阱！我不知道引你来这的人是怎么告诉你的，但是前面是很可怕很可怕的魔鬼……啊！你带了金枝，千万别交给别人，我知道出去的路，我们可以一起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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