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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1页）

&esp;&esp;“南方北上抗戎的那些世家子，是一步棋。你先让他们中急切要回江衢的，拿了军功所换的资财上路，不过是为了让人知道汉王有‘信’，不会亏待世家子。如今你带来的军旅之人，我没见过，但我猜，一定都来自江南世家。汉王先布信，后施恩威，让江南世家来统合江南，是也不是？”

&esp;&esp;“不愧是夫子，料得不错。”古骜道。

&esp;&esp;简璞怆然道：“其实，若没有你机关算尽，步步相逼，江衢王何至于斩爱臣？师兄……又何至于此？”

&esp;&esp;古骜缓缓道：“夫子之言不差。江衢王此举，寒了江南读书人的心。廖勇之前所凭借者何？不过是江南士子罢了。荀师伯不仅是江南寒门

&esp;&esp;南边战火连天，北方也暗战不息。这日虞君樊将古谦召至渔阳郡府，对古谦道：“汉王去南边了，临走前，他吩咐我交代你一件事。”

&esp;&esp;古谦眼珠一转，立即道：“虞太守有什么事，尽管派遣我就行。”

&esp;&esp;虞君樊道：“上一次，你与汉王说，你抓了一批探子是吧？你过来……”虞君樊招了招手，古谦忙凑近了虞君樊，虞君樊压低了声音，在古谦耳边“如是如是”吩咐了一番，问古谦道：“办得到吗？”

&esp;&esp;古谦嘻嘻一笑：“这个不难，太简单了，我最拿手的！”

&esp;&esp;虞君樊微笑：“出了这个门，再不要让你我之外的

&esp;&esp;这日，军前祭天，汉军与江衢军并排列阵，各出大将，廖清辉将四位虎贲将领的头颅捧给廖去疾，廖去疾接过。高台上，古骜与对廖勇道：“本王曾答应江衢王，要让虎贲以血还血，今日本王践约赴诺。今后，江衢王有何打算？”

&esp;&esp;廖勇头发花白，这几日老态尤甚，此时便苍凉笑道：“多谢汉王。老夫老了，这些事，汉王还是与我儿去疾商量罢……”

&esp;&esp;廖去疾与廖清辉，作为江衢军与汉军的代表，完成了祭祀活动后，再次回到了廖勇与古骜身边。廖去疾扶着廖勇先下去歇息了，临走前对古骜作礼道：“我父王近日身有不豫，失礼之处，还望汉王见谅。”

&esp;&esp;古骜微笑：“无妨，快去罢。”

&esp;&esp;廖去疾与廖勇离开了，古骜便开始向参加祭祀的江衢军与汉军训话，讲虎贲行军失德之处；又讲京畿世庶分立，徒增国家动荡；再讲流民惨状，北地的收容应对方法；最后讲希望朝廷能认识到自己的失德之处，进行变革与维新，顺应天下民意；另外还提到了北地革新的成就与人民安居乐业的情况。

&esp;&esp;古骜讲完后，又请廖清辉现身说法，江衢军众听在耳中，有的想：“我们从未听过江衢王如此训话，汉王带兵，还真是亲力亲为，将为何而战说得清清楚楚，可见征戎之功不是白来的。”

&esp;&esp;另外有些人也想：“没想到北地如此讲究耕战，以军功而非血统论爵，今日一听，大开眼界。”

&esp;&esp;祭祀誓师之后，与前方换防，众多军士再一次迈上了与虎贲对峙的前线。廖去疾送走了廖勇，也来到了军营中，他一身甲胄，胡须也已修整，与前几日落魄时大不相同，又显出老成持重来，只有眼角和嘴角出现了一丝细纹。

&esp;&esp;廖去疾寻到古骜，问：“近日来，你我联军与虎贲相峙，汉王有什么打算？”

&esp;&esp;古骜正在看战地的地图，听见廖去疾出言，便抬起眼：“江衢王今晨与我说，江衢今后走向何方，但由你定。汉军是客，江衢是主。既然江衢王如此说，我也问一句，世子你有什么打算？”

&esp;&esp;廖去疾摇了摇头，苦笑道：“除了汉王第一日夜里来时，清辉率部深夜袭营，将虎贲先锋营打了个措手不及以外，这几日，白天交手，虎贲都深为警惕，两军互相试探对方的虚实打法，几场交手下来，也算摸清楚了。现在，虎贲虽损了先锋营，但后部联结如铜墙铁壁一般，握住了江衢几处重要的水路，已然没有破绽了。”

&esp;&esp;说着廖去疾顿了一顿，道：“汉王骑兵纵利，然弱在人数少，只有区区两万，算上江衢军之后，只有十一万军队，且大多是步军，一小部分是水军。虽胜在熟悉地形，运粮路短；可虎贲主力，尚有二十万呐……”

&esp;&esp;廖去疾话音落下，古骜看了廖去疾一眼，心中就明白廖去疾的意思了。看来廖家是一击不成，便仍想保存江衢实力。可江衢军虽说尚余数万，但却都是发兵前留下的残军弱将而已，江衢真正的精锐，在渡河之战的伏击中，就已经损失殆尽了，否则怎会降于雍驰？再者荀于生被斩，人心已散。如今龟缩，人心怕是失得更快。

&esp;&esp;古骜向廖去疾微微颔首：“廖兄高见，愿闻其详。”

&esp;&esp;果然廖去疾接着道：“所以依在下之见，既然江衢已降了朝廷，不如与虎贲就此休战，还请汉王做个调解。第一，我父不失江衢王尊号；第二虎贲不准入江衢地界，第三也不准插手江衢人事；一切复旧，江衢王从此对朝廷不起贰心。事成之后，江衢将以八千户食邑相赠汉王。”

&esp;&esp;古骜笑了笑：“怎么，你以为，我千里驰援江衢，就是为了图你们家那点儿食邑？”

&esp;&esp;廖去疾皱眉：“汉王，八千户，怎么是一点儿？”

&esp;&esp;古骜道：“你让我与雍驰调解，是信我。不过雍驰愿不愿罢兵，可不是我说得算。此事若真成了，八千户的食邑我不要，不过你得做主答应我另一件事。”

&esp;&esp;“什么事？”廖去疾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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