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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难不成家里有人？他想到那天孟西城跟她一起离开咖啡馆，极有可能送她回家。有些事有一就有二，他现在会不会就在她家里？

&esp;&esp;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程东垂在身侧的手都紧握起来。她这样随性慵懒的家居模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是他过去想都没想过的事。

&esp;&esp;莫澜不知他想到这一层，只顾摇头，问他：“你找我啊？有什么事？”

&esp;&esp;他又深深看她一眼：“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说话吗？”

&esp;&esp;她也倚在门边看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地说：“噢，抱歉，进来说吧！不过你确定你要进来吗？”

&esp;&esp;她若有所指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粉色棉质的长睡衣，长度堪堪盖过腿根，本来是春夏穿的衣服，被她拿来应付南城的深秋。因为房间里铺着长绒地毯，也并不觉得冷，脚上拖鞋也没趿拉，光着脚丫就跑出来，脚背光滑白皙，圆润的十个脚趾却都涂上了亮色的指甲油。

&esp;&esp;她这个样子，让男人进门，孤男寡女，很容易就演变成。

&esp;&esp;程东深吸口气：“你现在不方便就算了，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

&esp;&esp;莫澜感到莫名，叫住他道：“喂，你怎么这样啊，说话说一半是现代十大酷刑之一知道吗？今天有事今天说完不就行了，干嘛还等到明天？”

&esp;&esp;来都来了，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

&esp;&esp;他抬手看表：“一刻钟，我说完就走，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esp;&esp;莫澜侧身让他进来，心头的雀跃简直按捺不住。看来白天不接他电话是明智的，这不，他直接上门来找她了。

&esp;&esp;程东还是一生恰如三月花〔5〕

&esp;&esp;莫澜正式接受医院委托处理试管婴儿的案子。

&esp;&esp;她让唐小优去做案情调查，自己则分别约见了弄错胚胎的两对夫妇。

&esp;&esp;生下孩子的袁氏夫妇是南城本地人，年近不惑，家境富裕，带孩子出门都有保姆陪着，奔驰车接送。由于孩子最近生病要输液，他们没说几句就匆忙赶到儿科去照顾，言谈虽然谈不上客气，还有些长期处于食物链上层的优越感和狂妄，但莫澜能感觉到他们是很疼爱这个孩子的。

&esp;&esp;他们只是愤懑、惊诧，难以置信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停地责问。

&esp;&esp;是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其他倒霉的、总也怀不上孩子的夫妻？

&esp;&esp;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取过三次卵子，培养了七次胚胎，前六次全部失败，只有最后一回成了。莫澜从生殖遗传科的专业医生那里了解道，随着年纪越大，精子和卵子的质量都越来越低，加上固有的一些客观因素，他们要受孕的几率不会比这个乌龙事件的几率更高。

&esp;&esp;而李氏夫妇是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虽然结婚四年都没有孩子，但夫妻两人都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为了做试管婴儿，可谓举全家之力，甚至还借了外债。他们总共只取过一次卵子，培育的两个胚胎都成了，第一次植入失败之后几个月又来接受第二次移植，没想到这回却被植入了袁氏夫妇的胚胎，而他们培育成功的那一个被放进了袁太太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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