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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三个人足烤了半刻钟的火，福晋才终于轻轻问：“就是它？”

&esp;&esp;“就是它。”四爷声音也是轻轻的，“这么一块炭，你猜它能烧多久？”

&esp;&esp;福晋是操持家事的人，她估量了一下大小：“普通炭勉强能烧一个时辰。”

&esp;&esp;“它能烧两个时辰。如果用特制的煤炉烧水，它能多烧二十斤水。”

&esp;&esp;原来如此，福晋拿过一旁的铁签子拨着炭：“只是把煤做出这个样子就能烧两个时辰？这么简单？”这话她越问越心惊，它若只是个宝物不算什么，顶多今年给皇帝的寿礼不用琢磨了，可若是如此简单易得……

&esp;&esp;“因它是做成蜂窝一样，原本称作蜂窝煤。”凌霄补充，“如今叫做雍王煤。”

&esp;&esp;福晋一句话也没了，她转头看向了自家王爷。

&esp;&esp;雍王望着火光出神，半响缓缓念了于太保咏煤炭的诗：“但愿苍生俱保暖，但愿苍生俱饱暖……”

&esp;&esp;雍王煤暖烘烘地、持久不熄地烧着，一直到深夜才烧尽，雍王夫妻亲手把灰色煤渣整块夹出才一起携手离开。

&esp;&esp;“爷。”四福晋在卧室服侍着四爷解了腰带，说出自己合情合理的推测：“凌霄莫不是……真有仙缘？”

&esp;&esp;仙缘么。四爷想了想，大孙女能重回此时辅佐于他自然是有仙缘的，但他能让大孙女回来，首先是自己有佛缘，没毛病！

&esp;&esp;四福晋观他神色，见他满面认同，自己想的又多了些，怪不得凌霄能那么天真烂漫说出“我不惯与生人睡”，怪不得自己爷就真不睡，四爷：背诗真的爽

&esp;&esp;康熙大帝主宰江山五十余载，台下儿子们这点小伎俩如何看不出来。因此他顺水推舟点了雍亲王：“老四，这是何事？”

&esp;&esp;老四后院新人的事康熙听过。

&esp;&esp;康熙虽然早早死了不少皇后，以至于儿子们结亲娶妇都是他这个汗阿玛全程操心，但也不至于关心儿子又新宠了哪个格格。

&esp;&esp;“宠妾灭妻”，这是仕林攻击的好借口，但在皇家强求康熙为儿媳妇做主那可实在想多了。

&esp;&esp;“放纵格格出门”？笑死，如果堂堂亲王连让格格出门逛街的权力都没有，康熙这皇上当着也没意思！

&esp;&esp;西林觉罗格格的名字是跟着雍亲王仁善的好名声一起报上来的。

&esp;&esp;凌霄当机立断把百戏的小儿送到医馆，市井中流传的还是雍王府的名声。正所谓，你在外面，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你代表的是雍王府。

&esp;&esp;康熙自诩洞察朝野，但有空没空琢磨琢磨他四儿这个操作，难得有点迷茫，咋也想不明白。

&esp;&esp;雍亲王赚名声这个方式未免过于崎岖蜿蜒了——让他的格格出门逛街时把遇到危险的平民小孩用雍王府轿子送到医馆。退一万步说，当时旁边还站着一个雍王府二格格呢，刷名声也得给二格格刷上吧？

&esp;&esp;但如果说雍亲王不是有意——你就说有没有美名流传吧！

&esp;&esp;雍亲王对上皇父审视的目光，想掐死自己的冤种兄弟。

&esp;&esp;他的新宠是谁？凌霄！

&esp;&esp;凌霄是谁？他的宝藏曾曾侄孙女！

&esp;&esp;皇宫家宴聚焦他的珍宝大孙女，世宗爷现在想骂人！

&esp;&esp;“儿臣……”世宗爷犹豫一下，两害相权取其轻，为大孙女背个锅有啥不舍得的，他干干脆脆地认了：“西林觉罗氏新入府，儿臣的确偏爱一些。”

&esp;&esp;下首充数的五爷七爷悄悄睁大了眼，啊，这还是我那不近女色不苟言笑的四哥吗？这，这就认了啊？？？不挣扎一下吗？

&esp;&esp;挑事儿的老九被噎了一下，继而立刻反击：“我怎么听说四哥这么偏爱的格格，至今还没进过人家屋子呢？”——这不是啥秘密，托凌霄那一嗓子的福，雍王府前后四条街都知道，旁边就隔一条夹道的八贝勒府随便一打听能听满耳朵。

&esp;&esp;全场都安静了。

&esp;&esp;像九爷这样现场围观过“血染雍王轿，格格坐煤堆”名场面的人不多，下死力气打听四爷后院事儿的就更少了，连爱八卦的康熙都没听过这样的密辛，听完被他好大儿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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