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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高中时有什么区别？他不喜欢你，不接受同性恋，你非要巴着去，逼着他接受你，现在他带孩子来看病，有求于你，你又想当然的要去照顾人家……你想过他的心情没有？我们处得好好的，你突然要为个分开了这么多年的人跟我分，你考虑过我的心情没有？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龙傲天被他骂得抬起头，眼眶红了：“我不是……”

柳扶风看着他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怒火在胸口烧着，却发不出来，最终长叹一口气，放缓了声音：“小龙，你那老师，要帮，但是不是这么帮，分手什么的，我不接受……”停了一下，加了一句，“改天我陪你去看看你那老师……”

于是分手风波还没开始就被镇压下来，龙傲天被这么一唬二吓三哄的忽悠下来，完了到床上被折腾了一遍又一遍，深切反省了自己的过错，这事算是小小的结了。

手术室外总是特别安静，龙傲天跟杨岩并排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言不发。

相比杨岩紧张的沉默，龙傲天显得更焦躁一些，不时的抬头向那扇关闭的门张望，即使那门两个小时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手术持续了近六个小时，当大夫出来宣布手术成功的时候，杨岩一句话也说不出，捂着脸就哭了起来。龙傲天只好替老师完成了感谢医生的工作，随后孩子被送进了观察室，据说三天后没有不良反应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等一切安顿好，龙傲天拉着几天没好好吃顿饭的杨岩找了家饭馆点了些小菜，让他好好吃一顿饱饭。

杨岩想要推辞，但想了想又还是同意了。

吃饭的过程有些沉闷，龙傲天只好自己拉话：“老师，等小希出院了，你们是打算在上海安顿，还是……”

杨岩低声回答了他的问题：“等小希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停了一下，做了个笑脸，“上海消耗太厉害了，我们老家城市小，还好一点。”

龙傲天轻轻叹了口气，又有些不死心：“可是你一个人带着小希……很辛苦吧！”

杨岩摇了摇头：“还好，辛苦几年，把债还了会好些。”

龙傲天闭了嘴，这样的老师与他记忆中的老师不一样，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是……他觉得对方有种刻意营造的想要与他隔绝的气氛，尽量一直以来杨岩对龙傲天帮忙找医院，照顾孩子等等都表现得极其感激，但除了感激，他小心的与对方保持着某种距离，这些龙傲天不是没感觉的。

气氛又压抑了下来，良久，杨岩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小天，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事实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看着龙傲天眼里闪出来的光，他忍不住有一丝畏缩，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你希望，我那时候怕闹出来，怕丢工作，以为顺着你就能……”

龙傲天突然喝了一句：“够了！”声音很大，饭馆里的人都回过头来……

杨岩很明显的再次畏缩了一下，这让他高大的身形看有几分佝偻。

“老师，当初喜欢你是真心的喜欢，我不喜欢说后悔，后悔没用，错了以，以后不再错就可以了，您来上海还能想到找我帮忙，我……我其实已经很感激，别跟我说这些话，我不想听，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

杨岩看着他，面前的年青人有着一张跟当年一样但又不一样的脸，那种疯狂得近乎残忍的迷恋早已不在，他忽然想起重逢后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没敢认真的看他一眼，否则不会这样不安，没有了盲目的爱恋，平实善意的表情不知为什么，竟让杨岩有了一丝微微的失落……但这也不能改变些什么，他们的一切早已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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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在家呆着，开着电脑，听着音乐，心里空空的。

龙傲天没有回来，那天晚些时候，他打过一个电话来，说了手术成功，说了跟杨岩的谈话，还说了很多，然后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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