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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第3页）

&esp;&esp;段炀点头。

&esp;&esp;他们两个人话都不多，认识了很久，也没交流过几次。

&esp;&esp;“需要帮助吗？”段炀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有点烦躁，“你在忙的事情。”

&esp;&esp;叶于渊的筹谋还没摆到明面上来，但很多人都猜到了。

&esp;&esp;ptah似乎打算在反歧视活动中出一份力，叶于渊在递交文件，要以公民身份请愿复审核。

&esp;&esp;方怀想要一个这样的世界，叶于渊就要给他一个。

&esp;&esp;这条路不算轻松。

&esp;&esp;“谢谢。”

&esp;&esp;叶于渊不置可否，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

&esp;&esp;“三天后我会正式提交文件，不出意外，半个月后会进入复审核流程。”

&esp;&esp;到那时候，叶于渊也要站到明面上来了。

&esp;&esp;时间点很凑巧，是奥斯卡颁奖的时间。

&esp;&esp;“心想事成。”

&esp;&esp;段炀说。

&esp;&esp;方怀站在一棵银杏下，看着林殊恒写字。这是一间半旧不新的平房，小书房外是一棵很高的银杏，长得茂密，枝杈伸进了窗户里。

&esp;&esp;他来这里已经好一会儿了。

&esp;&esp;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见到林殊恒，不是从模糊的记忆里窥见一星半点，是真真切切地、真实地，见到了林殊恒。

&esp;&esp;但这里的人看不见他，林殊恒也看不见他。

&esp;&esp;这年林殊恒还很年轻——他脸上和身上并没有什么夸张的伤痕，但方怀知道，他二十二岁那年会破相，耳侧到嘴角有一道很深的疤，二十四岁时左耳失聪，浑身很难找出一块完整的皮肤。

&esp;&esp;夏天，银杏树叶还没有变黄，风一吹，摇下很多树影与光斑。

&esp;&esp;林殊恒在崭新的本子上，写下第一句话：

&esp;&esp;“小朋友，好久不见，你也许不记得我了。”他转了转钢笔，有些不好意思，遮遮掩掩地写，“我姓林，叫林殊恒。”

&esp;&esp;忽然他身边响起婴儿细小的哭声。

&esp;&esp;林殊恒立刻放下笔，站起身来，抱起床上的小孩子。小男孩发梢微卷，眼睛是浅琥珀色的，天生就爱笑，哭着的时候也没显得多苦大仇深。

&esp;&esp;门被推开，不修边幅的男人急匆匆走进来，啧了一声：“哟，怎么又哭了……我就出去了半分钟。”

&esp;&esp;是方建国，方怀看过他年轻时的照片，还有那么几分不正经的英俊。

&esp;&esp;林殊恒有些责备地看他。

&esp;&esp;“是我捞出来的，”方建国又说，“这娃儿得跟我姓，我想好咯，叫方怀。”

&esp;&esp;“怀瑾握瑜的怀？”林殊恒怔了怔，问他。

&esp;&esp;“不是，”方建国摆了摆手，又笑了笑。

&esp;&esp;怀璧其罪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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