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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节（第2页）

&esp;&esp;“你过来，”鹿羽扬眉吐气了，面色嘲弄，一点点笑开，“敢吗？”

&esp;&esp;方怀穿过人群，在他面前站定。

&esp;&esp;鹿羽看着方怀那张的脸，英俊干净的好像什么苦头也没吃过，他心里的恶意开始无限扩大。

&esp;&esp;他想了想说：

&esp;&esp;“你跪下。跪一跪爷爷不过分吧？”

&esp;&esp;没想到方怀二话不说就要屈膝。

&esp;&esp;也就是在这一秒钟。

&esp;&esp;一切都发生的快极了，包括鹿羽猝不及防打开骨灰盒、泼出去，还有方怀俯身一腿绊倒鹿羽，直接出拳的动作。周围的人全都围了上来，八九个人围着方怀一个人打，其中有人拿着刀。

&esp;&esp;但方怀动也不动，只揪着鹿羽一个人打。他那打法挺不要命的，完全不护着自己的要害处，只揪着鹿羽，谁来都不放手。

&esp;&esp;方怀很久没和人打过架了，但是身体和手都还记得，鹿羽气急败坏、又惊又怕地嚎起来。

&esp;&esp;方怀的大脑一片空白。

&esp;&esp;他心里想，方建国。

&esp;&esp;方建国很懒，很喜欢睡觉。

&esp;&esp;他死掉之前，因为病痛折磨，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好不容易清静了，为什么要打扰他。

&esp;&esp;夜风从鼻腔里灌进来，感官都失焦了，方怀感觉有粉末状的东西黏在皮肤上，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的心脏好像被一根生锈的铁锁吊起来，很不舒服，让他想要呕吐。

&esp;&esp;人群外围，有个人弯腰俯在树上，在一片混乱里打开枪的瞄准镜，对准了数十米外的方怀。

&esp;&esp;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活着出去了。

&esp;&esp;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往旁边看了一眼，忽然心头一跳。

&esp;&esp;穿着卫衣、戴着beats耳机的青年半睁着眼睛，支着长腿坐在他旁边，看了他一会，笑了笑。

&esp;&esp;他的眼睛一点点变成了很亮的红色，随着微笑的动作，露出的犬齿尖极。

&esp;&esp;而方怀对此一无所知，他只觉得痛苦。

&esp;&esp;那种拍摄《无名之曲》时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他在冰凉的海底不断往下沉没，这次没有谁能来捞他一把、在水底给他一个吻了。

&esp;&esp;直到周围的一切骤然安静下来。

&esp;&esp;有人沉默着从身后，捂住他的耳朵，吻了吻他的耳后，雪松很淡的味道覆上来，像是什么百试不爽的灵药。

&esp;&esp;“不是真的，”听过无数遍的声音低沉地笃定道，“粉末不是他，是面粉。”

&esp;&esp;“来晚了，对不起。”叶于渊的嗓音哑极了，他停了一下，说：

&esp;&esp;“怀怀，我在这里。”

&esp;&esp;风席卷着细碎的粉末飞向天际，分明就是劣质的面粉。

&esp;&esp;半透明的灵体在几米外拄着拐杖，盯着自己的‘骨灰’打量半晌，悻悻评价道：“粗制滥造。”

&esp;&esp;方怀没说话。

&esp;&esp;他的意识还是空白的，在一个有回声的透明箱子里，他呆呆地看着前面，过了很久才问：

&esp;&esp;“是吗？”

&esp;&esp;“是。”那个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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