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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2页）

&esp;&esp;方怀完全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这让他有些困惑。

&esp;&esp;“我……”

&esp;&esp;所有风声都隔得很远，所有景物都一一褪色。方怀唇边的笑意一点点褪去了，他有些迷惑地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与他对视。

&esp;&esp;那双眼睛像是黑曜石，外表是冷淡的，垂着眼眸，认真无比地注视着他。

&esp;&esp;就在接下来的变奏时，叶于渊收紧了掌心，将他的手握着，再次站到了主导的地位。他带着方怀迈入旋律里，自始至终都牢牢地握着他的手，寸步不离。

&esp;&esp;变奏后的曲调骤然急促，大提琴弦音取代了钢琴的主要位置，从最低音一路滑到最高，数根琴弦齐齐震颤！

&esp;&esp;乐声破开夜色，潮水声上涌，风声转急。

&esp;&esp;停顿，旋步，转身。

&esp;&esp;他们旋转的速度加快，风声呼啸着自耳畔略过，周围一切的事物都逐渐远去。

&esp;&esp;华尔兹其实很像现在的许多情感，辗转着试探，若即若离的博弈，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暧昧调情，永远都在猜测对面人的心思。

&esp;&esp;他们掌心相扣，每一次音符的转折时都会靠近，近到甚至呼吸缠绕，而又在下一次转调时远离。

&esp;&esp;发梢被风掠起，呼吸一点点急促。

&esp;&esp;他们被月色与灯火裹挟着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割裂的、单独的空间里，天地间只剩下两个人，月色都化为脚边的点缀。而方怀怔怔地看着叶于渊，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风声。

&esp;&esp;有一点点不同寻常的意味，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逐渐强烈。

&esp;&esp;一切情绪酝酿着上涌。

&esp;&esp;在紧接着的动作时，叶于渊将他带进怀里，就着姿势俯身在他耳畔，低声道：

&esp;&esp;“方怀，不要走神。”

&esp;&esp;“看着我。”

&esp;&esp;“……只看着我。”

&esp;&esp;低沉醇厚的声线，像是音质优雅却极低的大提琴，在耳边低喃辗转，喑哑中透出些暧昧的色泽。

&esp;&esp;方怀呼吸一滞。

&esp;&esp;他眼睫颤了颤，月色在其上安静地停驻，波光粼粼的江面伴着风声，忽然汹涌。

&esp;&esp;而就在下一瞬，旋律曲折缠绕着终于达到高潮，大提琴与钢琴声齐鸣，在天地间奏响了最高昂的一个音符！

&esp;&esp;他们旋转的动作定格。

&esp;&esp;方怀胸膛剧烈起伏着，汗珠顺着额角划过颊侧、下颌。在那高潮结束后的片刻空白里，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立在灯下，彼此呼吸都并不平稳。

&esp;&esp;叶于渊垂眸看着方怀。

&esp;&esp;他眼睫凝着，漆黑的眸子神色不明，一点点闪烁起来。他微抿着唇，与方怀相扣，看进他的眼神里。

&esp;&esp;风声停滞，少年浅色的眸子认真茫然地回望他。

&esp;&esp;就在那一瞬间，压抑许久的情感忽然溃不成兵。

&esp;&esp;他低下头，俯身，声音发紧：

&esp;&esp;“方怀，我——”

&esp;&esp;方怀有种莫名的预感。

&esp;&esp;他指尖颤了颤，心脏里忽然涌流起什么东西，他一点也抓不住，这种陌生的状态让他茫然又有些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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