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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有点担心自己打扰到叶于渊——他一定很忙。即使不忙,也已经十点多,该睡觉了。
&esp;&esp;方怀想了想,说:
&esp;&esp;“那等我想起来,再打……”
&esp;&esp;叶于渊眸色微微一凝。
&esp;&esp;三分钟都不到。
&esp;&esp;他垂眸看了一眼表,这一通电话,加上中间信号不佳的时间,也才两分四十七秒。
&esp;&esp;不远处的小水洼倒映着细碎的星子,不等方怀说完,叶于渊忽然低声问:
&esp;&esp;“你今天,”他食指蜷了蜷,有些艰难地问,“遇见粉丝,跟他们说了什么?”
&esp;&esp;意图明显,转折生硬。
&esp;&esp;所幸方怀并没有察觉。
&esp;&esp;方怀已经换下西装外套,略宽的衬衫挽起至手肘。他在窗台上坐着,肩上停着一只打瞌睡的小鸟,两条长腿支着。夏末的夜风吹过,方怀笑了笑,问:
&esp;&esp;“说了些话,你想听吗?”
&esp;&esp;叶于渊淡淡地嗯了一声。
&esp;&esp;方怀于是一五一十地重复道:
&esp;&esp;“我说,希望他们不要太晚回家,平时不要太晚睡。”
&esp;&esp;“自己的生活最重要。”
&esp;&esp;“还有……”
&esp;&esp;电话那边的人安静地听着。
&esp;&esp;“我也喜欢他们,晚安。”
&esp;&esp;方怀认真地说完,有些话几乎一字不差。
&esp;&esp;叶于渊沉默了半晌,声音愈发低沉:
&esp;&esp;“最后那两句。”
&esp;&esp;那句,我也喜欢你。
&esp;&esp;“嗯?”方怀想了想,不明所以道,“晚安?”
&esp;&esp;“……”
&esp;&esp;方怀忽然有些困了。
&esp;&esp;他迷糊地睁着眼睛,等叶于渊说话:“嗯?”
&esp;&esp;长久的沉默。
&esp;&esp;最后,夹杂着沙沙的电流声,那边传来了男人低低的声音,含着些无奈的软:
&esp;&esp;“晚安。”
&esp;&esp;晚风吹过,夜色温柔。
&esp;&esp;这天晚上,方怀睡得很好。
&esp;&esp;连梦境都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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