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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第2页）

&esp;&esp;得到了回答才转身离开。

&esp;&esp;黑色的豪车行驶在马路上，此刻已经月头高悬，路灯亮堂，马路上却没了多少车辆。谢卿打开了车窗，夜风夹着燥热一缕一缕拂面，伴随着夜市吵闹的声音。

&esp;&esp;他忽然道：以前我带着一个小孩去过夜市。

&esp;&esp;朝云宗山脚下的夜市自然与如今的全然不同，那里的夜市是有很多妖、人乃至精怪一起组织起来的，一到夜晚周围浮起朦胧的雾气，将月色和普通人类挡在雾气之外，能进入的大多都是修道者。

&esp;&esp;谢卿的小徒弟当时就被谢卿拉着手，一路从入口逛到街尾，谢卿给他买了很多小玩意儿，有碎了一个角的玉石，有看上去无比陈旧的匕首，甚至还有一些小零食。

&esp;&esp;戚淮玉听着，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紧。灯光从外穿透而来，谢卿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的指关节用力得泛白，他收回视线，语气平静继续道：他很黏我，我也很喜欢他。但后来有一天，我离开了他。

&esp;&esp;戚淮玉的目光直视远方，神色看似平静地绕过了一辆车，他轻声问：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esp;&esp;有很多理由，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这些理由没什么可说的。都是借口而已。

&esp;&esp;车子很快便行驶到了老小区，戚淮玉将车停在停车位上，却并未将车门锁打开。他拔出钥匙，偏头看着谢卿替他解释：大概是因为，你有很重要的人在这里，他们曾经保护你让你健康幸福的长大。所以当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会义无反顾地回来。

&esp;&esp;哪怕抛弃了拥有的一切。

&esp;&esp;金钱，名誉，长生。

&esp;&esp;永远都敌不过顾明国和郑洁夫妻二人给予他的童年和陪伴。

&esp;&esp;青年的声音听似温柔，一字一字却重重地砸在了谢卿的心脏上。车内一片漆黑，偶尔有路过的车辆亮起灯光一闪而过。谢卿看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有的只是像深渊一般的沉默，那一眼好像能把人都吸进去。

&esp;&esp;不知不觉中，戚淮玉距离他越来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变得不再安全可靠。

&esp;&esp;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无渊。

&esp;&esp;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被最亲近的人重新喊出来，戚淮玉笑了。

&esp;&esp;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谢卿的侧脸，指腹下滑腻的肌肤几乎令他无法自控。曾经何时，他也这么抚摸过谢卿，可那却是在谢卿修炼走火入魔之后，他无数次坐在床边，从眉心到手掌，做了无数次以前的自己不敢做的事情。

&esp;&esp;然而在一次次的抚摸下，指尖下的肌肤比秋雨还要凉上几分。

&esp;&esp;那种温度顺着他的肌肤，爬进他的筋脉和血液，最后钻入心脏。

&esp;&esp;最后那一刻，心脏冷得好像都不会再跳动了。

&esp;&esp;可现在，温热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戚淮玉，你看，他回来。

&esp;&esp;师尊，无渊好想你。

&esp;&esp;强硬地将手指插进谢卿的五指中，右手轻轻拂过他鸦羽似的睫毛，拂过他轻轻颤抖的眼皮，拂过他眼尾殷红的泪痣，听着他的轻喘于耳边忽隐忽现。戚淮玉将脸贴在谢卿的颈侧，轻轻吻上他的喉结，低声道：

&esp;&esp;我不想告诉你的，可你自己发现了。

&esp;&esp;但是没关系，结局是注定的。

&esp;&esp;无渊不会再松开师尊的手了，师尊也不要离开无渊，好不好？

&esp;&esp;

&esp;&esp;黑夜充满了暧昧和低喃。

&esp;&esp;微凉的薄唇贴上喉结的那一刻，谢卿搭在腿上的左手猛地拽紧。他被迫仰着头，目光穿过挡风玻璃落在前方的围墙上。耳边的言语一声接一声，逐渐侵占了谢卿所有的思绪。

&esp;&esp;他觉得小徒弟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吟，比妖魅还能蛊惑人心。

&esp;&esp;哥为什么不说话？戚淮玉似乎低低叹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落在谢卿的脖子上，令谢卿的身体愈发紧绷。

&esp;&esp;他向来敏感，眼下更是不得了。

&esp;&esp;谢卿无法用言语去描述这种感觉。

&esp;&esp;但是他却可以清楚的告诉自己，他一点都不讨厌。

&esp;&esp;眼眸深处缓缓浮起一丝迷茫，拽紧的手松开，不知不觉贴在了戚淮玉的后脑勺。手指贴上黑发，如依偎在他怀中一般的青年身体往后一撤，一手抵在座椅上撑起身体，戚淮玉抬眸在黑夜中望进谢卿的眼睛里。

&esp;&esp;他好像看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情绪，紧接着又听到谢卿哑着嗓音低声道：阿渊，再等等。

&esp;&esp;戚淮玉身体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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