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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停顿须臾，蒋楼说：“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esp;&esp;“什么好不好的，你好不好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esp;&esp;蒋楼似是笑了一声。

&esp;&esp;就是这一声激怒苏沁晗，她拔高嗓门：“这是拒绝我的意思吗？”

&esp;&esp;“算是吧。”蒋楼仍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esp;&esp;“……好，我知道了。”

&esp;&esp;黎棠听出苏沁晗嗓音里的颤抖。

&esp;&esp;她快哭了。

&esp;&esp;“你这个人，真是……”

&esp;&esp;她没有说下去，或许是自尊不允许。

&esp;&esp;然而蒋楼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在苏沁晗转身欲走时叫住她：“这个——”

&esp;&esp;他手里是一只礼物盒。

&esp;&esp;苏沁晗彻底炸毛，手一挥，把盒子打到地上。

&esp;&esp;“送你的生日礼物，你收下也好，扔掉也好，随便你怎么处置！”

&esp;&esp;走出去两步，又回头，“你放心，我不会跟我爸讲，不会再害你被喊到教导处问话。”

&esp;&esp;蒋楼淡淡地“嗯”一声：“那谢谢你。”

&esp;&esp;这种场面实在不宜露面，黎棠退回下一层的走廊，靠着墙翻了半个小时书，才下楼去。

&esp;&esp;刚下一层，就碰到女方当事人——苏沁晗坐在三层通往二层的阶梯上，指尖夹着一根细细的烟。

&esp;&esp;扭头，和黎棠四目相对，又有一滴泪溢出眼眶，自脸颊滑落。

&esp;&esp;这是今天看到的第二位哭泣的女士。她的眼妆花了，口红也糊了，可见为悦己者容的结果也并非都是圆满。

&esp;&esp;黎棠走过去，在苏沁晗身边坐下，两人许久一言不发。

&esp;&esp;先开口的还是苏沁晗。她瞥一眼黎棠放在膝上的书，鼻音浓重地问：“好看吗？”

&esp;&esp;黎棠思考一下：“好看的。”

&esp;&esp;“讲什么的？”

&esp;&esp;“报恩，还有复仇。”

&esp;&esp;苏沁晗笑了一下，接着最后吸一口烟，偏头轻吐白雾，将烟在台阶上按灭。

&esp;&esp;“闻不得烟味怎么不说？”

&esp;&esp;愣怔好一会儿，黎棠才意识到她是在问自己，遂回答：“你抽的烟味道不算冲。”

&esp;&esp;他想，心思敏感的人大抵都善于观察，无论表面多么尖锐，他们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esp;&esp;所以苏沁晗未必不知道蒋楼其实不抽烟，说不定也早就猜到蒋楼不会答应。她只是想趁他生日表白，抓住那微末的一点可能性。

&esp;&esp;“你说，他是在报复我吗？”苏沁晗问，“报复我总是缠着他，报复我害他被教导主任问话？”

&esp;&esp;黎棠抿住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esp;&esp;不过苏沁晗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语，并不是在问他。

&esp;&esp;“他这个人啊……”深喘一口气，苏沁晗的声音微微哽咽，“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别人来撞他这堵南墙……他就在哪里站着，一动不动，等着我去撞，好像他很无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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