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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侯府其他少爷皆来了兴趣，颐指气使地要他把冰面凿开，他拿着铁铲，手脚冻得冰冷，凿了两个时辰才凿了个洞出来，李恒看了眼，满脸嫌弃道，“这么大点洞，钓到鱼也拉不上来，算了”

&esp;&esp;他们意兴阑珊地走了，留他在那冻得僵硬，明明额头淌着汗，周身却是冷的，此后，每每听到他们漫不经心地议论一件事，霍权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esp;&esp;就像这句话，李恒要是问他，必然要找条狗和他比比谁跑得快，低头看向目不转睛望着远处不动的聂煜，脊背升起股凉意，霍权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煜儿，咱去吃饭吧。”

&esp;&esp;不能让聂煜继续想。

&esp;&esp;007

&esp;&esp;说起吃饭，聂煜肚子配合地叫了两声，昨晚冬青说夫子今早进府，天不亮他就起床等着了，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牵起霍权衣角，奶声奶气地说，“好。”

&esp;&esp;聂府人口简单，聂凿父亲早亡，母亲出府改嫁，偌大的府邸就聂凿和聂煜，府里下人多是聂凿从南境带回来的，忠心耿耿，目前主事的是老管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当年随聂凿母亲来的府邸，对聂凿更是忠心不二。

&esp;&esp;这不，听说他把夫子撵了，赶紧过来出谋划策。

&esp;&esp;“大人，咱府里就小少爷这么个宝贝疙瘩，被夫子带偏了怎么办，要老奴说啊，不如送小少爷去族学。”

&esp;&esp;老管家虚着眼，脸上布满了深邃的皱纹，偏他面色带着茫然，眼神没有焦距，说话像背书似的，聂煜在旁边练字，刚在前院露了一手的他兴致正高，听了老管家的话却是摇头，“煜儿不喜欢族学。”

&esp;&esp;“为什么？”

&esp;&esp;霍权和管家齐声发出疑问。

&esp;&esp;聂煜握着笔，豪迈地在纸上画着，“族学人多，叽叽喳喳的，打扰煜儿学习。”

&esp;&esp;四岁孩童竟有此觉悟，让霍权无言以对，但听老管家说，“他们闹才好，他们不学习，就小少爷勤奋刻苦，这样将来考科举就没人同小少爷你争状元了！”

&esp;&esp;霍权嘴抽，还能这么想？

&esp;&esp;老管家又说，“小少爷天资聪慧又招人喜欢，去族学后可以多接近他们，趁机套他们府里的情况，将来没准有能利用他们的时候！”

&esp;&esp;霍权噎住，这都是些什么人，天真烂漫的孩子都不放过，霍权不赞同，“不好。”

&esp;&esp;怎么能利用孩子呢？

&esp;&esp;老管家眼睛虚成了条线，扬起手，小心翼翼地向霍权走了半步，吓得霍权直直后仰，却看老管家双手握拳，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大人说得也是，放眼整个京城，谁还敢和大人你作对啊，聂家族学虽有几分名气，但毕竟没有栽培出位高权重的人，胆敢有人得罪大人，杀了便是，小少爷年纪还小，要他做那些事太为难他了。”

&esp;&esp;霍权：“”

&esp;&esp;他以为老管家挥手会揍自己呢。

&esp;&esp;桌边豪气万丈挥笔如神的聂煜撑着桌，漫长沉默后，拍桌道，“老管家说得对，煜儿要去族学，摸清楚他们底细，让他们为爹爹所用！”

&esp;&esp;霍权心累，那些人他用不着。

&esp;&esp;但聂煜已经下定了决心，扯着喉咙大声喊聂轻服侍他换衣服，马上去族学读书，迫不及待的心情让霍权胸口颤了颤，想到聂远山学富五车，品行高洁，聂煜真能拜他为老师，应该不至于学坏，霍权没有阻拦。

&esp;&esp;他让老管家备份礼，然后教聂煜见聂远山时该有的礼仪，问候要磕头，说话要低头，态度要恭顺，彰显学生的谦虚，当年他见武安侯族学的先生就是这么做的，先生夸他是个好孩子。

&esp;&esp;他希望聂煜也能受到聂远山的称赞。

&esp;&esp;等所有都准备妥当，他和聂煜出门已经是午后了，侍卫抬着箱子侯在院子里，老管家喜气洋洋的，像是有喜事发生。

&esp;&esp;霍权心下讪讪，余光被旁边金晃晃的箱子闪了下眼，定睛看去，差点没倒吸口冷气，“这是给聂先生备的礼？”

&esp;&esp;整整一大箱金子，会不会太招摇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聂凿这些年在南境做的事儿吗？

&esp;&esp;老管家笑眯眯地摸了下，“大人觉得轻了？”

&esp;&esp;这一箱金子还轻？怕是没有比这更重的礼了，霍权摇头，老管家眯着眼，眼角皱纹皱得像老树皮，自我满意地说，“老奴也觉得这礼甚好，他毕竟只是个教书先生，送太厚重的礼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