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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啤酒白酒都喝了许多，有点儿高了，上头，但又没到醉的程度，最是醺醺然的美妙感觉。少棠摇摇晃晃起身，绕开嫂子睡的小床时还很不好意思，尽力侧身，手扶着桌，腰部后仰，细腰小心翼翼蹭过去的。

&esp;&esp;黑灯瞎火，孟小北从身后扑过来。

&esp;&esp;少棠压低声音：“别闹，老子撒尿。”

&esp;&esp;孟小北也悄悄的：“我也撒尿。”

&esp;&esp;关着门，俩人在厕所里，少棠随意地解裤腰带，脸烫得红热红热的，笑着一摆头：“你先。”

&esp;&esp;孟小北拉下短裤：“小爷给你滋个远的。”

&esp;&esp;少棠：“咱俩谁远？”

&esp;&esp;孟小北挑衅：“比比看啊。”

&esp;&esp;贺少棠是带着醉意，笑出来的模样眼睛都含水：“泥壶小嘴儿，没有半寸长，还跟我比。”

&esp;&esp;厕所是个白瓷蹲坑，俩人还真的比了，各自退后一尺抵着门，拉开内裤裤裆！

&esp;&esp;少棠低呼：“饿日啊，混蛋孟小北！你都弄外边儿了！……”

&esp;&esp;孟小北：“呵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哈！”

&esp;&esp;小黑屋里一阵鸡飞狗跳，少棠醉醺醺的，站都快站不稳，自己裤腰没来得及提上，手忙脚乱给干儿子闯的祸收拾擦地，怕他大哥嫂子知道他俩偷摸干这种猥琐事儿。

&esp;&esp;少棠一弯腰，军裤松松垮垮挂在胯上，露出半个结实的屁股。

&esp;&esp;和以前看见时感觉已不一样。灯下，挺白，还半遮半露。

&esp;&esp;……

&esp;&esp;孟小北精神世界里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他爸决定送他去北京，离开西沟这个地方。

&esp;&esp;他爸跟他安抚谈心，小北低头想了片刻，头一句话是问，“那我干爹还留在沟里，以后我见不着他了？”

&esp;&esp;亲父母毕竟是亲的，哪怕不在一个地方生活，仍有一条血缘纽带牵连着，一辈子挣不脱拧不断。然后少棠与他并不沾亲，孟小北头一个念头就是，以后不在一起玩儿了，就要生分了吧？过三年五载，还记得他孟小北是谁？！

&esp;&esp;他也没问他弟孟小京是不是一起去北京，没问小胖子申大伟去不去，更不问他们班学习最好长得漂亮还老借给他作业抄的刘晓洋去不去！以后都没作业抄了！

&esp;&esp;孟建民轻捏老大的耳朵，笑容复杂：“你就惦记你干爹，脑子里都快没有你亲爹妈了！”

&esp;&esp;孟小北辩解：“我哪有！你和妈能常来北京看我，他得在厂里找个阿姨结婚吧，就跟你当初一样，然后就不来找我玩儿了。”

&esp;&esp;孟建民瞅了小北一眼：“你懂得还不少……少棠可能也回去。”

&esp;&esp;“他家本来就在北京，他要调回北京军区的部队。”

&esp;&esp;孟小北那晚伏在小书桌上，在作业本上专心画小人儿，发展他的业余兴趣爱好。也不知怎的，心里被一股气血涌着，脑海里就涌现那天在水潭边小树林里看到的两个人，就画了下来。

&esp;&esp;少年时代的脑构造与记忆世界是奇妙的，总有一些东西，令人印象极其深刻，挥之不去。拿孟小北来说，他童年记忆中最好吃的一顿饭是深山哨所里一顿狗肉火锅，他最快乐的少年时光是和少棠一起在水潭洗澡、山上唱歌放羊，他记忆里最受震动且隐秘不可宣扬的场面，就是在树林里看到两个男人光屁股贴在一起。

&esp;&esp;他的年纪还没有明确的性意识，无论异性或是同性亲密行为他都不理解，纯粹只是忘不掉那个场面，深深的奇妙的刺激，又不敢对别人说。换句话说，那俩男的到底干嘛玩儿呢，玩儿得很爽吗，他就没弄懂！即便没懂，那场面大约是怎么干的，他清楚地记下来了！

&esp;&esp;对干爹他也没好意思说，在纸上乱涂乱画两个男人的裸体，脑里胡思乱想两头野猪如何拱大腚呢？然后又赶紧将那张纸撕得粉碎，丢茅坑眼儿里冲掉了。

&esp;&esp;那个裸男的下半截画的，太像那天晚上，从身后瞅见的他干爹的好屁股。

&esp;&esp;灯下。

&esp;&esp;好像很白。

&esp;&esp;好就好在，半遮半露。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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