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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3页）

&esp;&esp;他将面前的菜各夹一筷分给燕迟，故作关心道：“那你陪我吃点，我听说做你们这些的，为了客人行事方便，侍客前都不许你们吃饭，怕是饿坏了吧？”

&esp;&esp;不知联想到什么，燕迟的脸更红了，没吭声，低头扒饭，不消片刻，竟是一碗白饭见底，显然是饿极，季怀真又给他添上一碗。

&esp;&esp;三碗饭下肚，燕迟才稍有饱意，季怀真在心里取笑他：饭桶。

&esp;&esp;见燕迟吃完没事，季怀真才动筷——在外吃饭时不先动第一筷，或是试过毒后才吃，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esp;&esp;季怀真假意关切，实则套话：“去过上京？”

&esp;&esp;燕迟一愣，竟因这句话失落起来，他看着季怀真的脸，意识到什么，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嗯……先前，在上京住过一段时间。”

&esp;&esp;季怀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esp;&esp;这个叫燕迟的，许是先前见过陆拾遗，哪里受过人家的恩惠，结果痴心妄想惦记了这么些年，见此刻“心上人”不记得自己，当然会伤心失落。季怀真在心底冷笑，哪怕是陆拾遗本人来了，也不一定记得这傻小子，他一片痴心错付，还真当他陆拾遗是什么好东西。

&esp;&esp;酒足饭饱，原形毕露，丝竹靡靡之音中开始饱暖思淫欲，对面竟有人按捺不住，大庭广众之下开始行事，腰带一松，露出截软肉，命小倌跪在自己腿中间侍奉。

&esp;&esp;燕迟到底年轻气盛，只看了两眼便不自在地低下头调整坐姿，突然低声道：“我带你走吧。”

&esp;&esp;“什么？”

&esp;&esp;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季怀真只感到好笑。

&esp;&esp;既好笑，又可笑，自不量力，自讨没趣。

&esp;&esp;燕迟又不吭声了。

&esp;&esp;过了半晌，他呼吸急促道：“我……我想，跟着你。”

&esp;&esp;季怀真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不“哼”出来。

&esp;&esp;“我不是坏人，你信我！”燕迟下意识要去抓他的手，季怀真不动声色地避开，在心里骂他，不是坏人，却是个蠢货！连人都认不清！

&esp;&esp;“你说要跟着我，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esp;&esp;“我知道！”

&esp;&esp;季怀真看着他笑。

&esp;&esp;“你……你是陆拾遗。”

&esp;&esp;一提起这三个字，燕迟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这个名字似乎比站在他面前的大活人还要有吸引力，叫他神思魂往念念不忘。

&esp;&esp;“我可连你底细都不清楚。仅仅是个名字，就让你决定跟着我？”

&esp;&esp;燕迟神色微红，有些激动，点头的动作却是毫不犹豫。

&esp;&esp;“那我问你，方才席间谈论的季怀真，你又知道多少？”

&esp;&esp;燕迟被问得一愣，他没有背后议论人的习惯，对这个姓季的又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陆拾遗的死对头，从席间寥寥数语中，推断出此人心狠手辣，应当十分难对付，他略一思索，反问道：“他欺负你了？”

&esp;&esp;季怀真显然未曾预料燕迟会这样问。

&esp;&esp;“是啊，他天天欺负我，你还能拿他怎么样？不止如此，我陆拾遗还是他季怀真的手下败将，样样都不如他，你还要跟着我？”

&esp;&esp;季怀真冷笑一声。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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