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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7（第2页）

&esp;&esp;追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sp;&esp;如果换做六月、七月，草原水草丰美，总能狩到猎物充饥。可这会儿是最冷的时节，大雪覆盖了草场，哪怕是眼光最利的雄鹰都不一定能抓到兔子。

&esp;&esp;更何况他们前路还有逃命的契丹队伍。他们占据大周城邦长达半年，如今被驱出，不必可汗说，也知道自己一旦被抓住，就是脑袋落地的下场。这么一来，更显凶残狠毒。沿路遇到的小部落，皆被屠尽。能吃掉的牛羊统统入腹，再宰杀一批，当做日后的口粮。实在带不上的，宁肯跟部落中死掉的人一起埋在土里，也绝对不便宜了大周士卒！

&esp;&esp;这样环境下，燕云戈所带的队伍早早断绝口粮。

&esp;&esp;燕云戈仔细考虑，是否要退兵。

&esp;&esp;可草原广阔，又有大雪阻挡。一旦失去前方契丹人的踪迹，恐怕真要被他们消失在原上！

&esp;&esp;倘若单单是契丹逃兵，这也还罢了。要命的是，其中仍有一个乌苏可汗。

&esp;&esp;虽然不知道那晚城中发生了什么，可郭信死了，郑易出逃。此等心腹大患，燕云戈断不能让他活着！

&esp;&esp;他最终决定去追。不过，也不能真的让自己人饿死。

&esp;&esp;燕云戈一面派人回去送信，让城中将领加急送上粮草追不上他们的队伍没关系，只要知道后方有保障，士卒们就有余力再战一面加快追击，与契丹逃兵中的落后者交战，取起首级，杀其战马！

&esp;&esp;滚烫的马血落在雪上，瞬时成了冰。燕云戈派人将这些血冰搜集，一样充作日后口粮。

&esp;&esp;吃马肉，饮马血。就这样，他们一路跟在前方队伍的后面，数度交锋。可惜乌苏可汗狡猾，始终未被寻到踪迹。

&esp;&esp;又一次清理战场的时候，燕云戈算算时日，发觉已经过去足足一月。

&esp;&esp;这个念头出来，他心里略微咯噔一下，

&esp;&esp;大雪之上，契丹行军必然会留下痕迹。

&esp;&esp;根据这一路走来的状况来看，前方再无大军，只有零星逃兵仍流窜在外。

&esp;&esp;这不是一个好迹象。

&esp;&esp;逃兵分散，意味着他们需要搜寻的方向也在增加。士卒被大量散出，也许就要被各个击破。

&esp;&esp;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

&esp;&esp;燕云戈扪心自问：倘若即便如此，仍然寻不到郑易呢？

&esp;&esp;他隐隐不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esp;&esp;眼看风雪又起，燕云戈暂缓前行，吩咐原地休整。

&esp;&esp;所有马围成一圈，一同追来的大周士卒待在其中，借着战马抵御风雪。

&esp;&esp;燕云戈依然沉思。

&esp;&esp;能走到现在，他们一路上也抓了不少契丹人审讯。

&esp;&esp;奈何得来的情报过于零散。一人说可汗往北，一人说可汗往西。再来一人，又是说可汗往南。

&esp;&esp;这种情况多了，燕云戈逐渐意识到，其实这些人并不知道郑易身在何处。

&esp;&esp;既如此，那么

&esp;&esp;他手上一块冻得硬邦邦的马肉，一边含着磨牙，一边用刀鞘在眼前雪地上画出这一路走来的路线。

&esp;&esp;能在草原久战的人，总有几分看星识方向的本领。燕云戈是其中翘楚，这会儿三下两下，就绘制出一片地图。

&esp;&esp;前半段是他熟悉的、此前曾经带兵打到的地方，上面甚至标注了水源、山地。后面要模糊一些，但也有大致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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