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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第4页）

&esp;&esp;是一定要让他喝了。

&esp;&esp;燕云戈无奈，倒也不曾多说。

&esp;&esp;他有错。这一杯温坏的酒，就算是赔罪了。

&esp;&esp;陆明煜觉得，大约直到毒发的那一刻，燕云戈都是这么想的。

&esp;&esp;但他注不能知道答案了。眼看身前的人趴在案上，再无一点声息，陆明煜心中并没有什么欢喜，反倒是空落落更多一点。

&esp;&esp;过了很久，他才疲惫地站起身，预备唤来宫人。

&esp;&esp;毒自然不能是他下的。该是二皇子、四皇子或者燕云戈本人，要下毒谋害天子，却在阴差阳错下未能成功。

&esp;&esp;以燕云戈的身份，让他悄无声息地没了实在太难。不如干脆闹大，给他一个护驾有功的名头。

&esp;&esp;在确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后，剩下半晚时间陆明煜都在想这个。

&esp;&esp;可在他转过身后，背后又有动静。

&esp;&esp;有什么被推动，小案在地面滑动的声音

&esp;&esp;陆明煜的头皮微微发麻。

&esp;&esp;他许久未进水，如今口唇发干，头皮发麻，连自己的心跳都能清楚听到。

&esp;&esp;屋中只有自己一人！再之后，就是已经没了气的燕云戈！

&esp;&esp;会是什么在发出动静？除了自己，屋中还有什么能动？

&esp;&esp;陆明煜难以想明。他谨慎地稍稍侧过头，用余光去看方才的小案。第一眼，燕云戈依然趴在那里，并无变化。他稍稍放心，正要转过头，却意识到，方才燕云戈仿佛是左手在上

&esp;&esp;他猛地再回头。第二眼，燕云戈不见了。

&esp;&esp;陆明煜几乎喘不上气。

&esp;&esp;就在这时候，他耳边传来一道嗓音。

&esp;&esp;陛下，自然是燕云戈再问他，我如何对不起你，要你这样对我？

&esp;&esp;陆明煜一愣，第一反应竟然是：你如何对得起我！

&esp;&esp;他想到过往种种，从两人不甚愉快的第一夜，到接下来两年里自己的诸多小心谨慎，再到三皇子子嗣被燕家悄然接到北疆抚养的消息。愤怒占据上风，惧意竟是被直接压下。

&esp;&esp;年轻的天子撑起气势，要转头与燕云戈对峙。

&esp;&esp;可一转头，就见燕云戈原先还干干净净的衣襟上已经染满了鲜血，冷漠、阴狠地看着他。

&esp;&esp;陆明煜过往再苦，也是正经皇子，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

&esp;&esp;他呼吸一滞，头脑空白。

&esp;&esp;蓦地惊醒！

&esp;&esp;天子看着眼前明黄色的床帏，大口大口喘气。

&esp;&esp;这动静引来宫人，在帐外焦灼地问：陛下！

&esp;&esp;陆明煜喉结滚动一下，哑着嗓子吩咐：倒杯水来。

&esp;&esp;温热的茶水入喉，甘暖的檀香味飘散在鼻翼间。

&esp;&esp;陆明煜的心跳终于平息。

&esp;&esp;他记起来了，这已经是燕云戈喝下那杯鸩酒的第三天。

&esp;&esp;少将军不会在倒下后又爬起来，吐着满襟血来朝陆明煜复仇。

&esp;&esp;事实上，燕云戈的确没死。那日宫人原先想把他带出宫操办丧事，可行到一半，察觉到死人的呼吸声。

&esp;&esp;再然后，燕将军重新睁眼。

&esp;&esp;这引来一阵兵荒马乱，其间混乱不多赘述。总之，听到消息的陆明煜错愕而心乱，一时下不了再动一次手的决心，又不能把人放出去，干脆让宫人将他重新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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