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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很正常的反应。

&esp;&esp;舒明悦松了一口气，刚刚腾起的狐疑也随之烟消云散，眨了眨眼眸，轻声道：“我刚才说都利可汗，阿史那叶维。”

&esp;&esp;裴应星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面上冷漠阴沉散了些，有些玩味地勾起唇角，看着她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esp;&esp;“因为……”舒明悦一愣，反应倒是极快，嘴巴飞快地蹦出一套说辞，“小时候……阿爹和我说都利可汗三首六臂，青面獠牙，长得像牛一样，你在幽州这么久，肯定见过他吧？”

&esp;&esp;裴应星的嘴角抽了一下，用一种古怪而又冷漠的语气道：“没见过。”

&esp;&esp;“……”他神情好像有点嘲讽。

&esp;&esp;毕竟，这世上哪有三首六臂的人。

&esp;&esp;舒明悦脸色一红，强调道：“是我阿爹这么说的。”而且她小时候真这么以为的，阿爹说她再哭，就叫阿史那叶维把她捉走，捉到草原上去放牛。

&esp;&esp;她那时候还挺害怕的。

&esp;&esp;裴应星叉腰扶剑，敷衍地嗯了一声。

&esp;&esp;舒明悦最忍不了他这种半搭不理的表情，憋出一句话道：“真的是我阿爹说的，你要是不信，可以问我哥哥去。”

&esp;&esp;“我有说不信么？”

&esp;&esp;裴应星偏过身，好笑地睨她一眼。

&esp;&esp;舒明悦心头一堵，脸色又涨红，可是你刚刚的神情明明是这个意思。然而面上无言可说，只好恼恼地咬了下唇，昂着下巴哼了一声。

&esp;&esp;她扭过头去，决定不再搭理他。

&esp;&esp;这脾气。

&esp;&esp;裴应星挑了下眉，忽然生了几分调侃的心思，“小公主——”

&esp;&esp;他弯下身来，放大的俊脸骤然出现在视线中，灼热的侵略气息也随之而来。他眼睛比寻常人要深邃，鸦黑睫羽垂下来，在眼睑垂下一片淡淡阴影。

&esp;&esp;舒明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esp;&esp;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也卷进了他胸腔。

&esp;&esp;裴应星神色微微一滞，视线极其缓慢地扫过她面颊，又渐渐往下。那日她背对他而坐，瞧不见正面风光。可是在梦里，他什么都瞧见了，一捧雪团，远比现在丰腴饱满。

&esp;&esp;而舒明悦听见小公主三个字，恍若遭到雷劈，用一种震惊又惊愕还带着点不可置信地眼神看他，乌黑眼眸睁得圆圆。

&esp;&esp;以前阿史那虞逻调侃他的时候，也常常喊小公主。

&esp;&esp;她盯着眼前人，指尖攥紧，神色忽然有些恍惚。

&esp;&esp;两世交叠，忽然眼圈一红，委屈又决堤而来。

&esp;&esp;秋水似的眸子渐渐湿漉，用一种爱恨不分明的复杂情绪看他。

&esp;&esp;裴应星瞧见她神色，便知道她又在想另一个人，忽然觉得没趣了，唇角渐渐垂下去，直起身，冷淡道：“我送你出去。”

&esp;&esp;刚刚他看出来了，小姑娘不识路，乌珠似的眼睛满是陌生茫然。

&esp;&esp;看来她没他以为得那么经常来裴府。

&esp;&esp;这个认知，让他面上的冷硬和烦躁缓和了一些。

&esp;&esp;舒明悦在他离开的一刹那，神色恍然清醒，眼前人不是阿史那虞逻，他与她素昧平生，他对她毫无爱恨。

&esp;&esp;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受，无处发泄的难受，舒明悦连忙垂下眼，吸了下鼻子，掩盖了那些不应该的情绪。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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