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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2页）

&esp;&esp;受：“因为男女主角的争执是全片的一个情绪爆发点，是最需要张力的地方……”

&esp;&esp;导演：“这我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想重来。觉得没演好吗？”

&esp;&esp;影后也走了过来。

&esp;&esp;受对着影后心中忐忑。他希望能在这个点上给出最完美的表演，又不希望她误会自己找理由抢戏。

&esp;&esp;他只能恳求地望着影后：“信我这一回，这场戏很重要，我能用更好的方式跟你打配合。”

&esp;&esp;影后若有所觉地看着受。

&esp;&esp;受以前似乎不是这么说话的。

&esp;&esp;这种开诚布公的措辞、占据主导的自我定位，是谁的风格呢？

&esp;&esp;影后答应了重拍。

&esp;&esp;这一回，受忘记了面对原作者的紧张，也忘记了拼命跟上影后步调的窘迫。他甚至真正做到了忘记已有的套路，将自己当成了一张白纸。

&esp;&esp;受想象着攻会怎么跟人争执。

&esp;&esp;起初压低声线，越是生气，就越是面色平静……

&esp;&esp;而后，情绪渐渐被女主挑动、搅乱，再也拼不回好整以暇的样子，嗓门几度提高又强行收回，像一只低吼的公狮……

&esp;&esp;但在最后，当女主将女儿之死怪罪到男主身上时，受连攻也忘记了。

&esp;&esp;一瞬间充斥了视野的，是养子躺在停尸房的景象。

&esp;&esp;受的情绪忽然垮了，四肢发冷地坐在原地，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cut”。

&esp;&esp;影后：“确实不错。”

&esp;&esp;受收回心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影后在夸自己。

&esp;&esp;影后：“这才是你该有的水平。”

&esp;&esp;受苦笑：“对不起，拖了这么久后腿。”

&esp;&esp;影后：“别这样想。我能感觉到你一直在尝试。你善待作品，作品也会善待你的。”

&esp;&esp;当晚，受终于回了一次家。官方理由是

&esp;&esp;受：“多半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再怎么演，也比不上本尊的十分之一啊。”

&esp;&esp;攻：“……”

&esp;&esp;攻这颗万花丛中过的钢铁心脏居然也漏跳了一拍：“怎么突然这么……不含蓄？”

&esp;&esp;受笑眯眯：“你猜。”

&esp;&esp;当晚，俩人补上了几回落下的功课。

&esp;&esp;受的表现与往日截然不同。

&esp;&esp;攻能感觉到他的疲惫。然而虽然疲惫着，他的精神却又很亢奋。索取时显得格外急切，仿佛要将迄今为止掩饰的、压抑的、困顿在心中发酵的般般样样，都在这一发里释放出来。

&esp;&esp;攻试探着亲了亲他，得到了热情的回应。受抬起双臂勾住攻的脖子，贴着他的脸颊依恋地磨蹭。

&esp;&esp;攻惊喜之余又有点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esp;&esp;受：“就是想你了。”

&esp;&esp;攻只当是最近聚少离多，心想着原来聚少离多还有这好处，有点窃喜。

&esp;&esp;受说不出心里那些复杂而细碎的感受。

&esp;&esp;今日白天，他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开始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做好。

&esp;&esp;他之前甚至没发现自己是如此仰慕攻，以至于仅仅是偷偷模仿对方，都仿佛从中得到了一些力量。

&esp;&esp;他渐渐变得敢于爱攻了。

&esp;&esp;明明已经不再年轻，已经没有小青年那样的精力和拼劲，去热情肆意地成长。但是此刻，他仍旧盼着做得更好、站到更高，直到打碎过去到将来困囿自己的所有牢笼。

&esp;&esp;他希望攻能明白这些，愿意等一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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